她側(cè)頭望向表情嚴肅的棗:“你在緊張嗎?”
朝日奈棗否認:“怎么會呢?!?/p>
朝日奈秋森晃了晃他的手,又挽住他的手臂:“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啦,我們都已經(jīng)登機了,馬上就要回去了!”
棗的心中總是惴惴,他想,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問題會出現(xiàn)?飛機會不會遇上飛鳥,會不會遇上氣流,會不會……墜機?
他嘆了口氣,將這些毫無根據(jù)的負面猜測丟出。
如果只是一場意外地話,每一個時刻都有可能,又何必在現(xiàn)在呢?
他閉了閉眼,清空腦中這些繁雜的想法。
朝日奈秋森坐在他的身側(cè),她側(cè)頭就能看見地坪上寥寥的工作人員。
在棗看不見的角度,她將一直揣在口袋中的另一只手拿出。
掌心向上,與登機牌接觸的皮膚表面,有小片的翻紅——像是不經(jīng)意間的燙傷。
她又握緊拳頭,想這些翻紅的地方,卻不會感覺到疼痛。
似乎只是一種提示媒介。
她轉(zhuǎn)頭看向地坪。
正在將行李抬上傳送帶的工作人員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向著她的方向投來目光。
在接觸到對方目光的時候,她感受到了強烈的拉扯感,似乎靈魂都要向著那個方向被從這具身體中拉出去。
她想要閉上眼來阻斷這種感覺,但即使眼中已經(jīng)干澀到流淚,都無法做出閉眼的動作。
“怎么了?”朝日奈棗扯了扯她的衣袖,“在看什么呢,這么入神?”
輕微的物理拉扯和接觸讓她一瞬間感到失重的眩暈,隨即而來的,是雙腳落在地面的實感。
她一把扯下遮光板:“沒什么?!?/p>
“太陽有點曬,我先拉下來?!?/p>
登機完畢,行前播報開始滾動,座椅后方的屏幕上放著安全須知,朝日奈棗第一次這么認真地學(xué)習(xí)著逃生須知。
朝日奈秋森把早早拿下來的頸枕圈上,整個人窩進狹窄的座椅之間。
她閉上眼,將外部的聲音屏離在自己之外。
“……您好……您好……乘客您好……我們馬上就要進入滑行,請把遮光板啊打開?!?/p>
朝日奈秋森的眼睛瞇了條縫,她摸索著拉開遮光板,余光掃過舷窗外的景象時,她幾乎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向窗外——
剛才還滿滿當(dāng)當(dāng)排在一起的飛機,此時此刻都已經(jīng)不見。
她眼前所有能夠看到的空間區(qū)域內(nèi),只剩下他們這一架飛機。
這幾乎在對她的猜測下定義。
乘務(wù)員滿意離開后,飛機正式進入滑行、轉(zhuǎn)入跑道,開始加速。
朝日奈秋森已經(jīng)完全確定,她這一次落地的S市、她在這個游戲世界能夠抵達的S市,只是一場舞臺造景,是完完全全虛假的存在。
她有些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