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沈燼點點頭,“這活兒還行。總比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強?!?/p>
說干就干。兩人開始利用機庫里找到的一些廢棄金屬板和帆布,簡陋地偽裝“雨燕”號,盡量讓它看起來像是另一堆廢墟。
干活的時候,沈燼忍不住又問:“哎,你說……會是什么人躲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拾荒的?還是……跟那個‘協(xié)議7’有關(guān)?”
凌朔的動作頓了一下,搖搖頭:“信息太少,無法判斷。但那個手刻的老鼠圖案……我似乎在某個邊緣星域的檔案里見過類似的標(biāo)記,通常與……獨立情報販子或反抗組織有關(guān)。”
“反抗組織?”沈燼來了興趣,“跟聯(lián)邦對著干的?”
“可能?!绷杷氛Z氣謹(jǐn)慎,“也可能是別的什么。在弄清楚之前,不要輕易下結(jié)論。”
忙活完偽裝,兩人都累得不輕?;氐斤w船里,分著喝了點水,吃了些餅干。
壓力和環(huán)境的不確定性讓人疲憊,但又不敢真正放松。
“輪流休息?!绷杷钒才诺溃拔蚁戎凳?,監(jiān)控傳感器。四小時后換你。”
“成?!鄙驙a沒爭辯,他知道保持警惕的重要性。他走到那塊熟悉的隔熱板旁,躺了下來。
閉上眼睛,卻有點睡不著。腦子里一會兒是那個詭異的小機器人,一會兒是凌朔分析時專注的側(cè)臉,一會兒又是背后那若有似無的溫?zé)嵊|感。
他翻了個身,面向凌朔的方向。
凌朔正坐在駕駛位,屏幕的微光映照著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長長的銀色睫毛垂下,看不清眼神,但身姿依舊挺拔。
“喂,”沈燼忽然低聲開口,“別硬撐,累了就叫我?!?/p>
凌朔似乎微微怔了一下,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沈燼這才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入睡。他知道,接下來可能還有硬仗要打。
而他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最大的念頭,不僅僅是活下去,還有……身邊這個人必須也得好好活著。
這種感覺,很陌生,但……不賴。
凌朔聽著身后逐漸均勻的呼吸聲,目光從傳感器屏幕上方掠過,落在那個蜷縮著睡去的身影上,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極復(fù)雜的微光。
他重新聚焦于屏幕,指尖在控制臺上輕輕敲擊,守望著這片危機四伏的廢墟,以及沉睡的戰(zhàn)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