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67章 代價（第1頁）

一陣陣的顛簸之后，他們這艘破敗的醫(yī)療船終于穿越碎星帶，開始了對澤維爾的尋找。

莉亞通過可靠的情報渠道，拿到了澤維爾所在“方舟號”的準入密碼，他們嘗試著發(fā)出求助信號，卻遲遲沒有收到回應。

沈燼焦躁的踱著步，“他媽的這個澤維爾，搞什么神秘，一艘醫(yī)療船，飄在太空里，怎么找！”

眼前一艘巨大的好像廢鐵一般大船，沒什么動力的樣子，卻直直向著他們飄來。

“躲避動作！”凱恩喊著。

卻在操縱船體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的這艘破船被巨大的機械臂控制住，強行連接。

沈燼拿起了武器。

就在這時，指揮艙傳來了對方船只的通話播報。

“你們的醫(yī)療申請已通過，請做好登陸方舟的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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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號”診所內部和它破爛的外表截然不同，潔白，冰冷，充滿了各種尖端醫(yī)療設備運行的輕微嗡鳴聲，空氣里彌漫著消毒劑和某種奇特草藥混合的味道。

凌朔已經(jīng)被移入了一個散發(fā)著柔和藍光的透明醫(yī)療艙中，無數(shù)細小的探針和能量流連接著他，維持著他脆弱的生機。數(shù)據(jù)顯示，他的情況暫時穩(wěn)定住了，但那條代表精神活躍度的曲線，依舊平坦得令人絕望。

沈燼、凱恩和莉亞則站在醫(yī)療艙外，面對著傳說中的“自由醫(yī)生”澤維爾。

澤維爾看起來并不老，甚至稱得上英俊，但一雙灰色的眼睛里卻沉淀著與年齡不符的滄桑和一種近乎冷酷的洞察力。他穿著簡單的白色醫(yī)療服，雙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淡淡地掃過三人，最后落在沈燼身上。

“他的情況很麻煩?！睗删S爾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像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精神海徹底枯竭，核心意識陷入深度沉寂，常規(guī)手段無效。我能用‘生命搖籃’吊住他的命，但想喚醒他，修復精神本源，需要非常規(guī)的方法。”

“什么方法？你說！不管多難，老子一定辦到！”沈燼立刻上前一步，語氣急切。

澤維爾灰色的眼眸審視著他，像是在評估一件物品的價值：“方法我有。但我的代價，不是錢，也不是你去完成什么危險任務?！?/p>

“那你要什么？”沈燼皺眉。

澤維爾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仿佛能看穿人心：“我要你做一個選擇。一個關于你未來的選擇?！?/p>

選擇？沈燼愣住了。凱恩和莉亞也面面相覷。

“他，”澤維爾指了指醫(yī)療艙里的凌朔，“是聯(lián)邦頂尖的指揮官，出身貴族，背負著家族和責任。而你，”他的目光回到沈燼身上，“是來自底層的野火，桀驁不馴，痛恨束縛。你們本是兩個世界的人，是‘星穹計劃’強行把你們綁在了一起?！睗删S爾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們被當做英雄的新聞我看了，現(xiàn)在的通緝令我也看了，嗯，家喻戶曉。”

沈燼的眉頭越皺越緊，不明白澤維爾到底想說什么。

“我現(xiàn)在可以救他?！睗删S爾緩緩說道，“但救醒之后呢？你們將繼續(xù)被聯(lián)邦追捕，被過去的恩怨糾纏。你們或許能憑借鏈接的力量一次次逃脫，但這條路注定充滿背叛、利用和無盡的戰(zhàn)斗。直到某一天，其中一方徹底毀滅?！?/p>

他的話像冰冷的刀子，剖開著血淋淋的現(xiàn)實。

“所以，我的條件是，”澤維爾盯著沈燼的眼睛，“如果我救活他，你必須在未來某個時刻，主動切斷你們之間那不穩(wěn)定的精神鏈接，并保證永遠不再與他并肩作戰(zhàn)。你可以帶著我支付的一筆足夠你隱姓埋名逍遙一生的財富離開，去過你真正想要的、自由的生活。而他，將回歸他的家族和責任，走他命中注定該走的路?！?/p>

船艙內一片死寂。

凱恩和莉亞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看著澤維爾。這個條件太狠了！不是要沈燼去死，而是要他……放棄凌朔？放棄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切？

沈燼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切斷鏈接？不再并肩作戰(zhàn)？讓凌朔回到那個冰冷的家族和責任中去？自己拿著錢去過所謂的“自由”生活？

這算什么狗屁條件！

他幾乎要脫口而出地拒絕，但話到嘴邊，卻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