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邦突擊隊的進(jìn)攻被打退了,至少暫時是這樣。東三口的爆炸封死了通道,也重創(chuàng)了來襲的敵人,剩下的似乎暫時撤退了,但誰都知道,他們很可能還在外圍徘徊,或者呼叫更大的支援。
“鼠穴”里彌漫著硝煙、灰塵和滅火泡沫的古怪味道,但也洋溢著一種劫后余生的興奮和松懈。
“媽的!痛快!”巴頓(鐵砧)抹了一把臉上的黑灰,看著一片狼藉的據(jù)點,雖然心疼損失,但更多的是一種打退了強敵的暢快。他大手一揮:“收拾個地方出來!把老子的私藏酒拿出來!今天老子高興!請兄弟們,還有這兩位……臨時戰(zhàn)友,喝一杯!”
“哦吼!”兄弟會的成員們頓時歡呼起來,剛才戰(zhàn)斗的緊張迅速被這種草莽式的豪爽沖淡。他們迅速清理出一片空地,搬來幾個還算完整的箱子當(dāng)桌子,拿出各種罐頭、合成肉干甚至還有一些看起來不錯的真肉(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最重要的,是幾大瓶看起來就很烈的、標(biāo)簽?zāi):淖葬劸啤?/p>
沈燼看著這場面,眼睛都亮了。這種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氛圍,讓他想起了以前在底層艦隊和兄弟們廝混的日子,感覺無比親切。
“可以??!鐵砧頭領(lǐng)!夠意思!”他咧嘴笑著,毫不客氣地接過一個臟兮兮但還算干凈的鐵杯子,看著里面被斟滿的透明液體,聞了一下,辛辣刺鼻,“嚯!夠勁!”
凌朔則微微蹙眉。他習(xí)慣了一切井井有條,對這種混亂嘈雜、衛(wèi)生條件堪憂的場面本能地有些排斥。但他知道,這是融入對方、獲取信息和信任的重要機會。他接過酒杯,只是輕輕抿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覺就從喉嚨一直燒到胃里,讓他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巴頓和周圍的人都大笑起來。
“小白臉!不行?。∵@玩意兒得一口悶!”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大漢拍著桌子起哄。
沈燼也笑了,用胳膊肘碰了碰凌朔:“哎,你行不行?不行我?guī)湍愫???/p>
凌朔淡淡瞥了他一眼,耳根有些微紅,不知道是酒勁還是窘迫。他沒說話,卻又舉起杯子,忍著不適,多喝了一小口。這種不矯情、努力適應(yīng)的姿態(tài),反而贏得了些好感。
“行了行了,別逗他了?!卑皖D笑著擺擺手,自己先灌了一大口,然后抓起一塊肉啃著,目光落在凌朔和沈燼身上,“說說吧,兩位……高手。你們之前說的交易,老子現(xiàn)在有點興趣了。你們到底什么來路?怎么就把那兩條老狗得罪得這么死?”
氣氛看似放松,但問題依舊尖銳。
沈燼啃肉的動作頓了一下,看向凌朔。
凌朔放下酒杯,語氣平靜,半真半假地回答:“我們?yōu)椤邱酚媱潯ぷ鳎?fù)責(zé)測試新型精神力鏈接技術(shù)。但因為發(fā)現(xiàn)埃利斯將軍試圖將技術(shù)用于非人道的武器化研究,并且與‘夜梟’有所牽連,我們拒絕執(zhí)行命令,并帶走了一部分關(guān)鍵數(shù)據(jù),所以成了叛徒。奧羅拉議員想得到我們和數(shù)據(jù),埃利斯將軍想滅口?!?/p>
他隱去了樣本的具體細(xì)節(jié)和他們精神力的特殊性,將矛盾焦點集中在技術(shù)和數(shù)據(jù)上,這聽起來更合理,也更能引起這些反抗者的共鳴。
果然,巴頓和周圍的人都聽得面色凝重。
“狗日的聯(lián)邦!就沒干過人事!”
“又是這種齷齪勾當(dāng)!”
“‘夜梟’……那幫陰魂不散的雜碎!”
罵聲四起,顯然凌朔的話戳中了他們的痛處。
巴頓盯著凌朔:“你們帶走的數(shù)據(jù),能證明埃利斯和‘夜梟’勾結(jié)?”
“部分可以?!绷杷分?jǐn)慎地回答,“但需要特定的解碼環(huán)境和時間。這也是我們迫切需要安全地方的原因?!?/p>
沈燼補充道:“而且我們能提供埃利斯直屬艦隊的一些布防習(xí)慣和弱點!這幫孫子,打仗死板得很!”
這話讓兄弟會的人眼睛亮了。這種實戰(zhàn)情報對他們來說價值更大。
“好!”巴頓一拍桌子,“這筆買賣,老子做了!你們可以暫時留在這里養(yǎng)傷,補充物資。老子也會幫你們留意外面的風(fēng)聲,試試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你們的人。但你們也得拿出點真東西來!別光耍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