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安全區(qū),氣氛壓抑。外門弟子們炫耀的“赤陽參”、“星辰砂”在執(zhí)事口中不過“丙中”、“甲下”的評價,并未引起太多波瀾,直到——輪到那個一直縮在角落、毫不起眼的小雜役。
當(dāng)鹿笙慢吞吞地開始掏出那些“丁等”、“不入流”的枯草爛石時,幾聲毫不掩飾的嗤笑響起,尤其是以那張姓弟子為首的幾個外門弟子,臉上寫滿了優(yōu)越與不屑。
鹿笙低著頭,仿佛被這些目光刺得抬不起頭,心中卻冷笑一聲,前世職場里某些同事的嘴臉?biāo)查g浮現(xiàn)在眼前——那個總是搶她功勞、甩鍋給她卻能在領(lǐng)導(dǎo)面前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陳濤。那人最擅長的就是在低調(diào)中突然高調(diào),用看似笨拙的方式精準(zhǔn)展示“價值”,同時還能順手給競爭對手挖個坑。
「學(xué)到了?!孤贵闲闹心睿菁妓查g上線。
她拿出凝陰草時,動作帶著幾分猶豫和小心翼翼,甚至像是怕被寒氣凍到一般縮了下手,語氣帶著不確定:“執(zhí)事…這個,這個黑乎乎的草…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看著挺奇怪的,就在一個水邊石頭后面撿到的…”
“撿到的?!”王執(zhí)事的驚呼和那驟然爆發(fā)的精純陰氣,瞬間打了所有嗤笑者的臉!
張姓弟子臉上的得意瞬間僵硬化作難以置信的豬肝色。
鹿笙仿佛沒看到他的臉色,又拿出煞髓果時,更是顯得“惶恐”:“還…還有這個黑果子,長得怪嚇人的,旁邊還有骨頭…我本來不敢拿,但想著宗門任務(wù)要緊,就…就硬著頭皮摘了,差點摔進一個黑水潭里…”
她一邊說,一邊像是后怕般拍了拍胸口,一副“我都是為了宗門才冒險”的委屈模樣。
這番“樸實無華”又“忠心耿耿”的表述,配合那連執(zhí)事都要動容的絕世奇珍,形成的反差震撼得眾人頭皮發(fā)麻!
而當(dāng)她拿出妖蟲甲殼、黑色碎片和古老令牌時,更是將“傻人有傻?!焙汀白吡斯肥哼\”的標(biāo)簽牢牢貼在了自己身上。
“…蟲子好多,好可怕,我嚇得亂跑,不小心踩到的…”
“…那個鐵片片,硌到我的腳了…”
“…牌子啊?從一個死人身上…呃…借來的,他好像用不上了…”
她每說一句,眾人的嘴角就抽搐一下。這他媽是什么逆天運氣?!嚇得到處亂跑就能撿到寶貝?踩個腳都能踩到詭異碎片?隨便摸個尸體都能摸出古令牌?!
只有王執(zhí)事,眼神越來越凝重。他根本不信這只是運氣!尤其是那枚令牌!但他看著眼前這個一副“走了狗屎運還不自知”、“有點被嚇傻了”的小雜役,又實在無法將她與那些深藏不露、心機深沉之輩聯(lián)系起來。最終只能歸咎于——此女或許氣運驚人,且心性…呃…耿直?
「評估:成功塑造‘運氣爆棚的愣頭青’人設(shè),降低自身威脅性,轉(zhuǎn)移對真實實力的關(guān)注。」鹿笙心中飛速總結(jié),同時暗中觀察著王執(zhí)事和那張姓弟子等人的反應(yīng)。
果然,王執(zhí)事在震驚過后,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但更多的是一種“此子運氣或許可堪一用”的考量,而非懷疑。而張姓弟子等人,則從最初的震驚嫉妒,逐漸轉(zhuǎn)變?yōu)橐环N極度不平衡的酸葡萄心理——憑什么?憑什么一個廢物雜役能走這種狗屎運!
就在王執(zhí)事宣布了那驚人的“甲上”和“待定”評價,眾人心神激蕩之際,鹿笙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又“笨拙”地補充了一句,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張姓弟子那伙人:
“哦對了,執(zhí)事…我在里面躲蟲子的時候,好像聽到有幾個穿咱們宗門衣服的師兄…在…在搶一個散修的東西,說什么‘規(guī)矩’、‘上繳’…吵得挺兇的,把蟲子都引過來了,嚇得我趕緊跑了…也不知道那幾位師兄最后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