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851章 淵核低語與薪火抉擇（第2頁）

她不再去想“凈化”，不再去想“對抗”，而是去“理解”，去“融入”，去嘗試……成為這生滅循環(huán)的一部分！

寂滅薪火在她道基核心瘋狂搖曳，顏色在暗紫與透明之間急速變幻，它不再僅僅灼燒黑暗，而是開始模擬那黑暗核心的波動，嘗試與那涌入的“影淵”本源產(chǎn)生某種頻率上的“同步”！

這是一個無比兇險的轉(zhuǎn)變。等于主動放開防御，讓“影淵”力量更深地侵入。但奇跡般地，當寂滅薪火的頻率調(diào)整到某個臨界點時，那狂暴涌入的“影淵”本源，出現(xiàn)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滯澀”？

仿佛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某個極高的層面上，找到了一種動態(tài)的、極不穩(wěn)定的平衡點！毀滅與守護，虛無與存在，在這一刻并非單純的對立，而是形成了一種詭異的、相互依存又相互轉(zhuǎn)化的狀態(tài)！

鹿笙的意識在這玄妙的平衡中，捕捉到了一閃而逝的、來自“影淵”本源的碎片信息——那并非單純的毀滅欲望，更像是一種對“存在”本身的……終極質(zhì)疑與否定？一種要將一切歸于“太初虛無”的冰冷法則！

與此同時，黑蓮在那精純本源的滋養(yǎng)下，形態(tài)開始發(fā)生蛻變！蓮瓣變得更加深邃，邊緣浮現(xiàn)出暗金色的神秘紋路，其散發(fā)出的氣息，少了幾分暴戾，多了幾分古老與威嚴，仿佛某種沉睡的本質(zhì)正在蘇醒。它對鹿笙意識的侵蝕，也因這種蛻變和那奇異的“平衡”狀態(tài)而暫時減緩。

“就是現(xiàn)在！”

鹿笙抓住這瞬息的機會，將全部的力量，連同那感悟到的一絲“平衡”奧秘，灌注到寂滅薪火之中！薪火轟然暴漲，不再是純粹的火焰，而化為一個微型的、不斷生滅循環(huán)的混沌漩渦，將侵入體內(nèi)的“影淵”本源強行卷入其中！

這一次，不再是粗暴的凈化，而是引導著這兩股對立的力量，在這混沌漩渦中碰撞、湮滅、乃至……衍生！

嗤啦——！

仿佛開天辟地般的聲響在鹿笙體內(nèi)回蕩！一部分“影淵”本源被寂滅薪火抵消，一部分被黑蓮吞噬吸收，而還有極少的一部分，在這極致的對立與平衡中，竟然轉(zhuǎn)化為一種鹿笙從未接觸過的、中性的、蘊含著“歸寂”與“初始”雙重道韻的灰色能量，融入了她的道基！

這灰色能量融入的剎那，鹿笙渾身劇震，虛五層的壁壘轟然松動，修為向著虛六層急速攀升！她對“寂滅”與“虛無”的理解，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而外界的那個黑暗核心，因本源被強行抽取和干擾，搏動變得紊亂，光芒急劇黯淡，周圍粘稠的黑暗也開始不穩(wěn)定地波動起來！

“接口……正在崩潰！”《弈天籌》捕捉到了關鍵數(shù)據(jù)。

就在這時，裂縫入口處的禁制被轟然打破，兩名“噬”組織的煉虛修士帶著滔天怒氣沖了進來！然而，他們看到的，卻是那瀕臨崩潰的黑暗核心，以及被混沌漩渦與灰色能量籠罩、氣息正在瘋狂攀升的鹿笙！

“你做了什么？！”為首的煉虛修士又驚又怒，一掌拍來，蘊含著“噬”組織特有的陰冷靈力。

鹿笙猛然睜開雙眼！她的左眼依舊是一片虛無的黑暗，右眼卻燃燒著暗紫色的薪火，周身環(huán)繞著灰蒙蒙的、令人心悸的能量。

面對那足以重創(chuàng)尋常煉虛中期的一掌，她沒有閃避，只是抬起手，指尖縈繞著那一絲新生的灰色能量，輕輕一點。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那陰冷掌力在接觸到灰色能量的瞬間，如同冰雪遇陽春，無聲無息地瓦解、消散，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激起。

兩名煉虛修士瞳孔驟縮，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鹿笙感受著體內(nèi)澎湃的力量和對“歸寂”法則的初步掌控，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接口瀕臨崩潰，外面的混戰(zhàn)不知進行到何種程度。

她深深看了一眼那光芒明滅不定的黑暗核心，以及滿臉驚懼的“噬”組織修士，不再糾纏。身形一晃，化作一道虛實相間的灰色流光，以遠超從前的速度，瞬間沖出了裂縫，消失在混亂的星漩能量亂流之中。

在她身后，那“噬骨據(jù)點”的核心，傳來了結構崩塌的轟鳴與“噬”組織修士絕望的怒吼。

星槎“破界”早已在預定坐標接應。鹿笙融入艦體，沒有絲毫停留，將速度提升至極限，向著星漩外疾馳而去。

艦橋內(nèi)，她看著自己縈繞著灰色能量的指尖，感受著虛六層初期的磅礴靈力，以及體內(nèi)那株變得更加深邃神秘的黑蓮，眼神復雜。

這一次，她賭贏了。關閉了一個“影淵”接口，修為突破，獲得了新的力量，對“影淵”的本質(zhì)也有了更深的認知。

但她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與“影淵”和黑蓮的羈絆，變得更加深刻和危險。那新生的灰色能量，那蛻變的黑蓮，究竟是福是禍？

前路，依舊迷霧重重。但手中的力量，總算又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