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地火口那絲尚未完全散去的精純煞氣吸引。
“是因為連續(xù)煉丹,地火使用頻繁,加之古器近日轉(zhuǎn)化吸收能量劇烈,意外引動了更深處的煞氣?”鹿笙心中推測,眉頭緊鎖。
這無疑是個隱患。這次是炸爐,下次萬一在修煉關(guān)鍵時刻被干擾,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她小心翼翼地將那絲逸散的煞氣引導向古器。古器來者不拒,迅速將其吸收轉(zhuǎn)化。
然而,就在此時,識海中那一直半寐的黑蓮種子,卻忽然傳遞出一股清晰無比的“渴望”意念!目標直指地火口下方!
它想要那精純的陰寒煞氣!遠比之前吸收那些低品質(zhì)能量要積極得多!
鹿笙心中一動。莫非…這煞氣對黑蓮是大補之物?
一個大膽的念頭浮現(xiàn)。
她重新加固了地火口的封鎖禁制,然后盤膝坐下,并未繼續(xù)嘗試煉丹,而是將心神沉入識海,再次開始每日的“功課”——默誦《道德經(jīng)》,尤其是關(guān)于“負陰抱陽”、“沖氣以為和”的篇章,試圖安撫并引導黑蓮的意念。
這一次,當她誦至“谷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時,黑蓮種子的反應格外明顯。它似乎對“天地根”、“綿綿若存”這種描述本源、生生不息的意境有所感觸,傳遞出的不再是純粹的毀滅與索取,而多了一絲對“根源”力量的探尋。
誦經(jīng)完畢,鹿笙嘗試著向黑蓮傳遞一道意念,同時伸手指向地火口方向:“下方…有‘根’之力,但狂暴難馴,需徐徐圖之,不可竭澤而漁…”
她不知道黑蓮能否完全理解,但她必須嘗試建立溝通和約束。
黑蓮種子沉默了片刻,傳遞回一道混合著“理解”、“不耐煩”但又“勉強同意”的復雜意念,那持續(xù)的、汲取她自身靈力的速度,似乎又減緩了一絲,仿佛在積蓄力量,等待更好的“食糧”。
「意外收獲:炸爐事故意外引動高品質(zhì)地脈煞氣,引起黑蓮高度興趣。初步建立關(guān)于‘可持續(xù)汲取’的微弱溝通。風險與機遇并存。」
處理完黑蓮的問題,鹿笙看著屋內(nèi)的一片狼藉和略有損傷的丹爐,嘆了口氣。
演戲要演全套。
次日,她不得不再次前往坊市,臉上帶著肉痛和沮喪的表情,先是去煉器鋪詢問了修復丹爐的價格(被告知需要50貢獻點,且不值當,不如買新的),然后又“忍痛”花80貢獻點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新的一品丹爐,并補充了一些最便宜的《辟谷丹》材料。
這番舉動,自然又落入了某些有心人眼中,坐實了她“人傻、錢多、技術(shù)差”的名聲。
但鹿笙心中卻在冷笑。
這次意外,雖然造成了些許損失,卻讓她發(fā)現(xiàn)了地脈煞氣對黑蓮的特殊意義,甚至借此加深了一絲對黑蓮的引導。
更重要的是,她成功地將一次可能暴露秘密的危機,轉(zhuǎn)化為一次強化人設(shè)、降低威脅的表演。
回到小屋,她沒有立刻開始煉丹,而是更加小心地布置了地火口的封印,并決定日后煉丹需更加謹慎,且必須將古器置于附近,隨時準備吸收可能意外溢出的煞氣。
失敗是成功之母,而意外,有時也能成為洞察先機的窗戶。
鹿笙看著新丹爐和地火口,眼神深邃。
這條“廢料修仙”之路,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加曲折,也…更加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