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些藏于暗處的臭蟲!”玄微的聲音帶著罕見的冰冷怒意,“萬年前我便在長河中窺見這幾絲令人作嘔的‘變數(shù)’,其力陰毒,專噬本源,隱于魔潮之后興風(fēng)作浪!只可惜當時未能徹底揪出它們!”
他看向鳳傾羽,眼中帶著后怕與堅決,“如今竟還敢算計到君上頭上!青寰她更是……此事絕不能罷休!”
“如今需先救青寰,護我……母親無恙。”鳳傾羽道,“玄微,需要你出手,切斷那被強行嫁接的因果,剝離青寰的一魂一魄,將其對慕容昭懿的損害降至最低?!?/p>
玄微聞言,毫不猶豫地點頭:“既是君上的牽掛,又與青寰有關(guān),自當盡力?!?/p>
他閉上雙眼,雙手虛托溯光珠,周身銀輝與命運光絲交織推演。
片刻后,他睜開眼,神色篤定卻帶著一絲疲憊:“可行。但此法精細,逆天改命,需付出些代價,還需一物為引,方能萬無一失?!?/p>
“需要何物?”鳳傾羽問道。
“需要慕容昭懿直系血親的三滴心頭精血,以及一件她常年佩戴、蘊含其生命氣息的貼身之物?!?/p>
玄微詳細解釋道,“精血為引,定位其生命本源;舊物為憑,穩(wěn)固其殘存魂識。如此,我方能像解開死結(jié)般,在不傷其根本的情況下剝離那外來的魂魄,并以命運之力稍作彌補,保她性命無虞。只是天道平衡,壽元折損恐難盡免?!?/p>
“可,我即刻去取?!兵P傾羽轉(zhuǎn)身欲行。
“君上,”玄微叫住了她,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還有一事,至關(guān)重要!施法過程,因果顯化,命線脆弱,絕不能受任何干擾!否則不僅功虧一簣,兩人神魂皆危,更可能引來那暗處的黑手順線攻擊!”
他的目光掃過面前的兩人,語氣沉重:“我需要絕對安全的護法,此地雖隱秘,但對方手段詭異,不得不防。”
離淵再次上前,這一次直接與玄微并肩而立,戰(zhàn)神戟嗡鳴,語氣斬釘截鐵,卻帶著絕對的信任:“放心施法,玄微,你的后背,交給我。除非我戰(zhàn)至最后一刻,魂飛魄散,否則絕無物能擾你分毫!”
鳳傾羽也看向玄微,眼中是無需言說的信任與支持:“放手去做,外面的一切,有我們?!?/p>
“我們”二字,重逾千鈞。
玄微看著身旁兩位可托付生死的摯友,心中暖流涌動,萬年的孤寂仿佛在這一刻被驅(qū)散。
他鄭重點頭,用力拍了拍離淵的肩膀,又對鳳傾羽露出一個“放心”的眼神:“好!速去速回!取得之物交予我后,便請君上和離淵為我護住這方天地!無論發(fā)生何事,絕不可中斷施法!”
“明白!”離淵點頭,與鳳傾羽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下一刻,鳳傾羽周身神炎一閃,身影瞬間消失。
神殿內(nèi),玄微深吸一口氣,開始全力調(diào)整狀態(tài),周身銀輝與整條命運支流共鳴。
離淵則手持戰(zhàn)戟,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牢牢守護在好友身前,神識如同最警惕的獵鷹,覆蓋四方。
神殿內(nèi),時間仿佛被拉長,又仿佛被壓縮,空氣中彌漫著命運光絲流動的低語和一種近乎凝滯的緊張。
玄微盤膝而坐,雙眸緊閉,整個人已與溯光珠、以及那兩根代表慕容昭懿與青寰的因果線融為一體。
銀色神輝如繭般包裹著他,無數(shù)細密的法則符文在他周身生滅。
離淵如同最忠誠的守護神,戰(zhàn)神戟斜指地面,暗金領(lǐng)域如同不可逾越的絕對壁壘,將他身后那片區(qū)域與外界徹底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