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魔尊那般存在都只是天道手中的提線木偶,那這幕后黑手的可怕,簡直超乎想象!
“我等明白了!”離淵重重點頭,眼中再無遲疑,“無論他是敵是友,找到他,撬開他的嘴,便能知曉更多天道的陰謀!”
“正是此理?!兵P傾羽頷首,“此事需秘密進(jìn)行,絕不可打草驚蛇。你二人繼續(xù)巡查凈化那些據(jù)點,同時留意一切與魔尊或被封印的古魔族相關(guān)的蛛絲馬跡。切記,安全第一,若遇強(qiáng)敵,不可力敵,立刻退回。”
“是!”離淵與青寰齊聲應(yīng)道。
“至于我……”鳳傾羽看向昏迷的玄微,又感受了一下自身依舊虛弱的狀況,“我需要時間恢復(fù),并守著他醒來。棲梧殿暫時安全,你們無需擔(dān)心?!?/p>
離淵與青寰不再多言,躬身一禮后,身影再次消失在殿內(nèi),奔赴下一個潛在的魔窟。
殿內(nèi)重歸寂靜。
鳳傾羽走到玄微身邊,仔細(xì)探查了他的狀況,確認(rèn)那天道標(biāo)記確實已被徹底清除,并無反復(fù),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她盤膝坐下,取出幾枚散發(fā)著沁人心脾清香的丹藥服下,又引導(dǎo)著棲梧殿內(nèi)溫和的神力緩緩注入體內(nèi),開始修復(fù)受損的本源,恢復(fù)力量。
時間在寂靜中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日,或許是數(shù)日。
溫神玉臺上,玄微那濃密的白色睫羽,忽然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一直守在一旁的鳳傾羽立刻有所感應(yīng),睜開了雙眼。
只見玄微的眼皮掙扎了幾下,終于緩緩地、艱難地睜開。
那雙倒映著命運長河的眸子初時還有些迷茫渙散,仿佛蒙著一層薄霧,但很快,那層薄霧便迅速褪去,露出了其下深邃、睿智,卻帶著濃濃疲憊與后怕的本質(zhì)。
他的目光緩緩移動,最終定格在鳳傾羽身上。
四目相對。
沒有激動的話語,沒有劫后余生的狂喜。
玄微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仿佛要確認(rèn)眼前的一切并非夢境。
最終,他極其緩慢地、嘗試性地牽動了一下蒼白的唇角,露出一抹虛弱卻無比真實的、屬于故友重逢的笑意,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看來……這次……賭贏了……”
一句話,道盡了萬載沉眠的孤寂,逆天改命的兇險,以及醒來見到故友無恙的深深慰藉。
鳳傾羽看著他這難得的、褪去所有清冷外殼的真實表情,純金色的眼眸中也漾開一絲極淡的暖意。
她輕輕頷首,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嗯,贏了,歡迎回來,玄微?!?/p>
玄微試圖撐起身子,卻因虛弱而失敗。鳳傾羽并未攙扶,只是靜靜看著。
他喘息了幾下,重新積蓄力量,目光卻已變得無比清明和凝重,直接切入主題:“我‘看’到了很多……在我昏迷的時候,以及……天道標(biāo)記被觸發(fā)的那一刻。”
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沉重,“天道……它已不再是默默運轉(zhuǎn)的規(guī)則,它產(chǎn)生了‘自我’,產(chǎn)生了……‘欲望’,有了自己的私心?!?/p>
他的第一句話,便石破天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