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50-60（第5頁）

他還將所有的窗戶打開，將司瑤輕輕放在窗欞邊的床榻上。

看到司瑤眉頭緊鎖，黎燁湊近了些，輕聲問道：“你現(xiàn)下感覺如何？”

司瑤卻抱著頭，在床榻上蜷縮成了一團(tuán)兒，嘴上不停念著：“不……不要打我……”

黎燁微愣，猜測她興許夢魘了，不由得連忙將靈氣輸送至她的體內(nèi)。

好在一刻鐘之后，司瑤緩緩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黎燁的聲音充滿關(guān)切。

司瑤躺在床榻上，望著窗外的幽幽夜色，“我還以為我快被打死了……”

黎燁眉頭微皺，一頭霧水，“誰打你？”

他方才那么急著跳下陷阱，明明在司瑤身體快要觸底之前就已經(jīng)雙手將她抱住。

誰打她了？

“他們用鞭子抽我……痛死了……”

黎燁恍過神來，猜到司瑤眼下多半說的還是胡話。

他忍不住向她湊近，輕手輕腳地將她扶了起來，而后又讓她的身體靠在自己懷中。

“你告訴我，誰用鞭子抽你？”

他的話音很溫柔，像在哄著小孩，卻又說著最狠的話，“告訴我，我去替你殺了他們?！?/p>

司瑤眼皮子很重，帶著倦意，“我七歲的時候，便被生母以八兩的銀子賣給了老家那邊的青樓……”

她果然想起了小時候，而且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

“因?yàn)槲抑挥衅邭q，身處青樓，自然只能干著打雜的活兒。”

她說話慢吞吞的，“在青樓待了一年，我處處小心，對于老鴇吩咐的差事，我都完成得非常好。那時候啊，老鴇還夸過我，說我勤快又機(jī)靈。”

黎燁頓住，不知道司瑤那么小的年紀(jì)便被賣了，而且還是以那么少的價格被賣的。

最讓他瞠目結(jié)舌的是，這個將她賣了的人，竟是她的母親。

母親……

對于這個詞，黎燁是非常敬愛的。

兒時最美好的回憶，都是母親給的。

正因?yàn)樗麅簳r享盡了母愛，所以他無法想象一個母親為何會做出將自己親生骨肉賣掉這種事。

只聽?wèi)阎械乃粳幱掷^續(xù)開口：“正因?yàn)槲仪诳鞕C(jī)靈，老鴇便將我指給了青樓里的花魁，讓我做她的侍女，好好服侍著。那段日子，花魁姐姐對我還算不錯，人也溫柔，時不時還會給我一些賞錢?！?/p>

她突然一笑，“那時的我，好天真啊，心想著，花魁姐姐總給我賞錢，我定要把這些賞錢好好攢下來，攢個三年五載，然后替自己贖身。至少，能在成年之前逃出青樓，不用去接客?！?/p>

聽到“接客”二字，黎燁眉頭緊緊皺了一下。

他低頭看她，“后來呢？”

“可有一次，花魁在接待一個富家公子的時候，我在旁邊服侍著。那公子瞥了我一眼，說我年紀(jì)雖小，但容貌生得極佳，還開著玩笑說著，若我成年之后接客，定是青樓的頭牌。”

“這樣的話，那男人對著一個小女孩也說得出口？”黎燁已然有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