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2章 混沌之繭?礦洞殘光（第1頁）

冰冷的水漬順著銹蝕的工字鋼滴落，在林越銀灰色的裝甲上砸出細碎的水花。他蜷縮在廢棄礦洞的轉(zhuǎn)角深處，棱角分明的頭顱抵著潮濕的巖壁，胸腔里的混沌核心正發(fā)出頻率紊亂的嗡鳴，像是有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在穿刺神經(jīng)。

“警告。。。能量殘留低于17%。。。執(zhí)行指令優(yōu)先級：消滅高斯。。。消滅高斯。。?！?/p>

機械的電子音在意識深處反復震蕩，林越猛地攥緊拳頭，指甲嵌入掌心的溝壑——那里還殘留著高斯日冕模式灼熱的能量印記。三個小時前那場慘烈的自殘式突圍仍在記憶里灼燒：為了掙脫混沌之首的精神控制，他硬生生用剛復制的「黑暗巴斯特」轟碎了左肩的病毒聚合體，此刻破損的裝甲下，粘稠的紫黑色流體正緩慢滲出，在地面聚成一灘蠕動的陰影。

礦洞深處傳來石塊滾落的脆響，林越瞬間繃緊身體。混沌感知如蛛網(wǎng)般擴散開，觸及的卻是一片荒蕪的能量荒漠：銹蝕的礦車歪斜在軌道上，車輪早已被礦物鹽侵蝕成蜂窩狀；巷道頂部的木支護大半已經(jīng)腐爛，露出的巖石縫隙里滲出淡黃色的積水，在地面匯成蜿蜒的細流，散發(fā)出鐵銹與硫磺混合的刺鼻氣味。這是鏑矢群島廢棄多年的硫鐵礦礦洞，早在二十年前就因礦難和污染被徹底封堵，卻成了他此刻唯一的避難所。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集中精神內(nèi)視混沌核心。那顆跳動的紫黑色晶體表面布滿裂紋，高斯的光之能量與混沌病毒正在其中瘋狂絞殺，每一次碰撞都引發(fā)劇烈的能量波動。就在剛才逃亡途中，他意外吸收了戰(zhàn)場殘留的「內(nèi)巴斯塔光線」能量，這股帶著灼熱氣息的光能如同種子般扎根在核心邊緣，不僅壓制了部分混沌指令，更讓他覺醒了名為「超時空能力復刻」的天賦。

“削弱30%。。。持續(xù)不穩(wěn)定。。。需原生光淬煉。。?！?/p>

天賦覺醒時附帶的信息在腦海中浮現(xiàn)，林越嘗試調(diào)動體內(nèi)的能量。右掌緩緩抬起，紫黑色的光線在掌心凝聚，卻比記憶中高斯釋放的「內(nèi)巴斯塔光線」黯淡許多，邊緣甚至在微微顫抖。他猛地將光線射向遠處的礦渣堆，只聽“噗”的一聲悶響，礦渣堆僅被炸出一個半米深的坑洞，飛濺的碎石還崩碎了附近一盞銹蝕的礦燈。

“果然不行。。?！绷衷降吐曋淞R?；煦绾诵牡淖茻型蝗患觿。暰€邊緣開始出現(xiàn)紫黑色的光暈，“消滅高斯”的指令如同潮水般再度涌來。他死死咬住牙關(guān)，額頭青筋暴起，人類的理智在與病毒本能的對抗中搖搖欲墜——他清晰地記得高斯月神模式下試圖溝通的眼神，那并非敵意，而是純粹的悲憫，這與混沌之首灌輸?shù)摹八泄庵奕私詾樗罃场钡恼J知產(chǎn)生了致命沖突。

礦洞外突然傳來引擎的轟鳴聲，林越瞳孔驟縮，立刻收斂所有能量波動，貼著巖壁緩緩移動到一處坍塌形成的缺口后。透過鋼筋與碎石的縫隙望去，三架銀白色的無人機正低空掠過礦洞入口，機身側(cè)面噴涂著“EYES”的紅色標識，下方掛載的探測器正發(fā)出藍紫色的掃描光束。

“這里是鶴望蘭號，礦洞區(qū)域未發(fā)現(xiàn)混沌反應，重復，未發(fā)現(xiàn)目標能量特征。”

通訊器傳來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飄進礦洞，林越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卻又立刻提起警惕。他清楚記得初戰(zhàn)時EYES隊的攻擊強度，那些特制的反怪獸導彈足以對現(xiàn)在的自己造成致命傷害。更麻煩的是，混沌之首肯定也在搜尋他這個“失控的產(chǎn)物”，一旦被雙方同時鎖定，礦洞絕非安全之地。

他退回巷道深處，開始仔細探查周圍環(huán)境。礦洞的結(jié)構(gòu)比想象中復雜，主巷道向地下延伸出數(shù)條分支，部分區(qū)域因長期積水形成了小型水潭，潭水泛著詭異的黃綠色，水面漂浮著一層細密的油膜。林越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些積水——混沌感知告訴他，水中含有某種能與混沌能量產(chǎn)生反應的礦物質(zhì)，接觸后可能引發(fā)不可控的能量爆炸。

走到第三條分支巷道時，他突然停下腳步。前方的黑暗中隱約傳來微弱的能量波動，既不是混沌病毒的紫黑色，也不是高斯那樣的金色，而是一種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銀灰色。林越握緊右拳，「黑暗巴斯特」的能量在掌心蓄勢待發(fā)，緩步向波動來源靠近。

光線逐漸明亮起來，前方竟是一處被炸開的礦室，頂部的巖石出現(xiàn)一個不規(guī)則的缺口，陽光從缺口傾瀉而下，照亮了滿地的礦石碎塊。那些碎塊表面泛著細密的銀紋，正是能量波動的來源。林越撿起一塊礦石，指尖剛觸碰到表面，混沌核心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尖鳴，紫黑色的流體如同遇到克星般快速縮回體內(nèi)，原本灼燒的痛感竟緩解了大半。

“這是什么。。?！彼@訝地打量著礦石。就在這時，礦室外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粗重的喘息，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靠近。林越立刻躲到礦室角落的礦堆后，透過礦石縫隙向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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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一頭體型堪比水牛的怪獸，灰黑色的皮膚布滿褶皺，背部生長著尖銳的骨刺，正是被混沌病毒感染的尼爾德藍特——但與TV中出現(xiàn)的個體不同，這頭怪獸的眼睛并非純粹的紅色，而是夾雜著些許渾濁的黃色，行動也顯得異常遲緩，每走一步都發(fā)出痛苦的低吼。

“卡歐斯尼爾德藍特。。。但看起來像是病毒失控了。”林越眉頭緊鎖。混沌感知顯示，這頭怪獸體內(nèi)的病毒正在瘋狂吞噬宿主的生命力，其能量波動紊亂得如同即將爆炸的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