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7章 礦洞暗影與光的余溫（第1頁）

太平洋的咸腥海風卷著暴雨，狠狠砸在鏑矢群島的玄武巖崖壁上。林越蜷縮在廢棄礦洞的縱深陰影里，卡歐斯奧特曼的軀體正經(jīng)歷著痛苦的蛻變——體表流淌的黑色紋路忽明忽暗，如同被狂風撕扯的墨色綢緞，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心臟被攥緊的劇痛。

“消滅高斯……摧毀EYES……”

混沌核心的指令像生銹的鉆頭，反復鑿擊著他的意識壁壘。林越咬牙抵著冰冷的巖壁，指甲深深摳進巖石縫隙，碎裂的石屑混著黑色體液從指縫滴落。三天前那場與高斯日冕模式的激戰(zhàn)猶在眼前：當「內(nèi)巴斯塔光線」的金色洪流擦過肩甲時，他分明感受到某種溫暖的能量殘留，就像種子落在凍土下，竟在混沌能量的廢墟里催生出名為“復刻”的新芽。

礦洞外傳來浪潮撞擊礁石的悶響，林越忽然警覺地繃緊身體。混沌感知如同蛛網(wǎng)般擴散開，捕捉到三公里外掠過海面的紅色戰(zhàn)機——EYES隊的“泰克雷霆”，機翼下掛載的追蹤彈正發(fā)出細微的能量脈沖。他立刻蜷縮成球狀，任由體表的黑色紋路融入巖壁的陰影，這是混沌病毒與生俱來的偽裝本能，卻讓他胃里一陣翻涌。

“檢測到未知混沌反應，坐標北緯32度17分，東經(jīng)130度42分?！?/p>

通訊器的雜音順著海風飄來，林越死死捂住耳邊。人類的記憶突然翻涌：穿越前在地球看高斯奧特曼時，總覺得卡歐斯病毒是純粹的邪惡集合體，可當自己成為這具軀體的主人，才明白所謂的“混沌”更像失控的能量洪流——它沒有善惡，只有被扭曲的本能。

巖壁深處傳來水滴聲，每一滴都精準砸在他的聽覺神經(jīng)上。林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集中精神回憶三天前吸收光線殘留的瞬間：當時混沌核心發(fā)出尖銳的警報，黑色能量瘋狂吞噬那縷金色光粒，卻在接觸人類靈魂的剎那發(fā)生異變，最終凝結出一枚懸浮在意識海的灰色光團——那就是削弱30%的「黑暗巴斯特」，屬于他的第一個復制能力。

“必須弄清楚這股力量的本質(zhì)?！绷衷降吐曌哉Z，指尖泛起微弱的黑光。他清楚自己不是圣母，混沌核心的威脅如同懸頂之劍，若不能掌控這股力量，要么被徹底同化，要么成為高斯或EYES隊的槍下亡魂。

夜幕降臨時，暴雨終于停歇。林越沿著礦洞的排水通道緩慢移動，腳掌踩過積水中的銹蝕鐵軌，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煦绺兄秶鷥?nèi)，除了遠處EYES隊的巡邏機，還出現(xiàn)了另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屬于卡歐斯病毒的同類，卻帶著明顯的狂暴氣息。

他貼在潮濕的巖壁后，透過礦洞的裂縫向外望去。月光下，一頭體型如同鬣狗的怪獸正在啃食礁石，體表覆蓋著暗紫色的結晶，正是被混沌病毒二次感染的本地生物。怪獸突然抬頭，猩紅的眼睛掃向礦洞方向，喉嚨里發(fā)出威脅性的低吼。

林越的心臟猛地收縮。混沌核心瞬間沸騰起來，瘋狂灌輸“吞噬同類”的指令，黑色紋路順著手臂爬上脖頸，幾乎要奪走身體的控制權?！皾L開……”他咬破舌尖，劇痛讓意識清醒了幾分，強行將那股沖動壓回心底。

就在這時，怪獸突然暴起發(fā)難，帶著腥風撲向礦洞入口。林越瞳孔驟縮，身體比思維更快地做出反應——右臂猛地前揮，灰色光粒在掌心凝聚成扭曲的光線，正是削弱版的「黑暗巴斯特」。

光線擊中怪獸的瞬間，發(fā)出沉悶的爆炸聲。暗紫色結晶應聲碎裂，怪獸發(fā)出痛苦的哀嚎，卻沒有立刻倒下，反而更加狂暴地沖來。林越眉頭緊鎖，這才意識到30%的削弱有多致命——原版高斯的「內(nèi)巴斯塔光線」足以一擊重創(chuàng)對手，而他的攻擊連破防都顯得勉強。

“必須近身攻擊?！彼麛喾艞壚^續(xù)釋放光線，身體化作一道黑影迎了上去?？W斯奧特曼的軀體擁有遠超普通怪獸的敏捷，他側身避開怪獸的利爪，左手抓住對方的脖頸，右手凝聚起殘余的混沌能量，狠狠砸向其傷口處的結晶。

“咔嚓——”

結晶徹底崩碎的瞬間，一股精純的混沌能量涌入林越體內(nèi)。他卻突然感到一陣灼燒般的劇痛，混沌核心發(fā)出尖銳的警報，黑色紋路如同退潮般縮回體內(nèi)。“原來如此……”林越喘著粗氣后退，“吸收同類能量會引發(fā)核心排斥，這就是混沌病毒的弱點嗎？”

怪獸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徹底失去了生命跡象。林越盯著對方消散的能量，突然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混沌之首能夠控制所有病毒實體，或許正是利用了這種能量排斥——只有絕對服從的個體，才能避免被同類吞噬的命運。

他剛想轉身離開，混沌感知突然捕捉到異常。西北方向五公里處，出現(xiàn)了兩股劇烈碰撞的能量波動：一股是屬于高斯的柔和金光，另一股則是帶著烈焰氣息的混沌能量，強度遠超剛才的那頭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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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斯……在戰(zhàn)斗？”林越的眼神變得復雜。一方面，混沌核心仍在叫囂著復仇；另一方面，那縷金色光粒帶來的溫暖觸感猶在掌心。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壓下沖動——現(xiàn)在的自己太弱，貿(mào)然介入只會自取滅亡。

回到礦洞深處，林越靠在巖壁上閉目調(diào)息。剛才的戰(zhàn)斗消耗了大量能量，混沌核心的光芒變得黯淡，卻也讓那股來自高斯的金色光粒更加清晰。他嘗試著引導體內(nèi)的混沌能量包裹光粒，沒想到兩者接觸的瞬間，竟產(chǎn)生了奇妙的共鳴。

灰色的「黑暗巴斯特」光團在意識海緩緩旋轉，表面泛起微弱的銀光。林越心中一動，這難道就是大綱中提到的“原生光”？混沌能量與人類靈魂共鳴的產(chǎn)物，此刻還只是微不足道的萌芽，卻像黑暗中的火種，讓他看到了擺脫控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