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燒感是從骨骼深處蔓延開的。
林越感覺自己像塊被投入熔爐的廢鐵,克萊美第的「克萊美亞姆射擊」帶著腐蝕性的黑暗能量,正順著混沌形態(tài)的血管瘋狂游走。黑紅色的紋路在體表劇烈閃爍,時而收縮如燒紅的鐵絲,時而擴張如沸騰的巖漿,每一次脈動都伴隨著撕裂神經的劇痛。他試圖調動剛復制的「日蝕之刃」能量抵抗,可那道珍貴的金色光流剛從胸口升起,就被洶涌的混沌能量瞬間吞沒——混沌核心的裂痕在沖擊下擴大到指節(jié)寬,銀灰色的原生光如同瀕死的螢火,在裂縫中忽明忽滅。
“該死……”意識模糊間,林越聽到了海水灌入耳道的轟鳴。
太平洋的深藍色幕布從頭頂快速掠過,陽光在千米深處已化作微弱的光斑,很快便被徹底的黑暗取代。水壓如同無數(shù)只冰冷的手掌,狠狠按壓著他的巨人軀體,混沌能量形成的外甲開始出現(xiàn)細密的裂紋,每一寸肌膚都在承受超過標準大氣壓百倍的擠壓?;煦绾诵膫鱽砑怃J的警報,那是混沌之首殘留的指令在作祟——與其被水壓碾碎,不如徹底釋放病毒能量,拖著高斯同歸于盡。
“滾……”林越用僅存的人類意識嘶吼。他猛地攥緊拳頭,將最后一絲原生光注入混沌核心的裂縫,強行壓制住自爆的沖動。黑暗中,他仿佛看到了鏑矢群島礦洞的滲水、帕拉斯坦幼獸的眼睛、高斯日蝕形態(tài)的金色光芒,這些碎片支撐著他沒有徹底沉淪。
墜落仍在繼續(xù)。不知過了多久,軀體突然撞上堅硬的物體,不是想象中的海床淤泥,而是帶著金屬質感的冰涼巖石。劇烈的沖擊讓林越噴出一口黑紅色的能量霧,混沌形態(tài)如同破損的木偶般癱倒在地,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在他失去知覺前的最后一秒,胸口的混沌核心裂縫處,一縷銀輝悄然溢出,觸碰到了身下巖石中嵌著的某種晶體——那晶體瞬間亮起柔和的銀白色光芒,如同回應般纏繞上他的軀體。
黑暗中,林越聞到了淡淡的咸腥味,混雜著一種類似雨后泥土的清新氣息。
他緩緩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奇異的銀白色光暈。光芒來自身下的巖石層,無數(shù)菱形晶體如同鑲嵌在黑巖中的碎鉆,正散發(fā)著穩(wěn)定而溫和的能量波動。這些晶體約莫拇指大小,表面流轉著類似原生光的紋路,當林越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晶體表面時,一股清涼的能量順著指尖涌入體內,瞬間壓制住了混沌能量的灼燒感。
“這是……”林越撐起上半身,混沌形態(tài)的黑紅色紋路已黯淡許多,胸口的劇痛減輕了大半。他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海底溶洞,溶洞頂部和巖壁上布滿了同樣的銀白色晶體,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白晝。溶洞中央有一道暗河,河水泛著細碎的銀光,隱約能看到河底鋪著厚厚的晶體碎末。
混沌核心突然傳來微弱的震顫,不是之前的灼燒,而是一種類似“排斥”的反應。林越低頭看去,胸口的裂縫處,銀灰色原生光正與晶體能量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薄薄的光膜,將試圖向外蔓延的混沌能量死死摁回核心內部。更讓他震驚的是,那些被壓制的混沌能量中,竟有細小的黑色顆粒在晶體光芒的照射下逐漸消散,化作虛無。
“克制混沌能量……”林越突然想起之前擊退卡歐斯尼爾德藍特II時,那塊意外收集的蘇阿古礦石碎末。眼前這些晶體,分明就是高純度的蘇阿古礦石礦脈!
他試探性地將手掌按在巖壁的晶體簇上。這一次,更強烈的銀白色能量涌入體內,順著血管快速流淌至全身。所過之處,混沌能量如同遇到烈火的積雪般迅速消退,原本被黑暗侵蝕的細胞開始煥發(fā)新的活力。林越能清晰地感覺到,混沌核心的裂縫邊緣,正有新的能量組織在緩慢生長,銀灰色的原生光不再是微弱的螢火,而是化作了潺潺溪流,在核心內部循環(huán)往復。
“原生光……穩(wěn)定了?”
林越集中精神內視,發(fā)現(xiàn)原生光已形成穩(wěn)定的能量回路,將混沌核心包裹在中央,如同給黑暗戴上了一層光明的枷鎖。那些殘留的混沌能量并未消失,而是被原生光轉化為一種中性的能量,雖然依舊帶著黑暗的底色,卻不再受混沌之首的控制。更奇妙的是,當他刻意引導這股轉化后的能量時,軀體竟開始出現(xiàn)細微的粒子化——黑紅色的能量粒子在銀白色光芒的包裹下,如同蒲公英般輕輕飄散,又能瞬間重組為實體。
“可控的病毒粒子化……”林越心中涌起狂喜。這正是原作中卡歐斯病毒的逃生技能,但原版完全不受控制,而他此刻能清晰地掌控每一粒能量的運動軌跡。他嘗試著讓右手徹底粒子化,看著黑紅色粒子在銀白色光膜中流轉,再瞬間重組為完整的手掌,掌心還殘留著晶體能量的清涼觸感。
這是本章第一個爽點——絕境中的能力覺醒。從被動承受混沌反噬,到主動掌控轉化后的能量,林越第一次真正擺脫了“混沌傀儡”的命運,原生光的銀輝成為了他新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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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暗河的水流突然泛起漣漪,打破了礦脈中的寧靜。
林越瞬間警惕起來,粒子化的右手悄然凝聚起一絲「黑暗巴斯特」的能量——雖然混沌能量被壓制,但基礎技能仍能使用,只是威力減弱了不少。他順著水流望去,只見暗河上游漂來一個半透明的球形裝置,約莫一人高,表面覆蓋著淡藍色的能量護盾,正隨著水流緩緩靠近。裝置內部隱約能看到一個蜷縮的身影,周身散發(fā)著微弱的綠色光芒。
“不是混沌生物。”林越通過原生光的感應判斷道。那股綠色能量雖然陌生,卻帶著生命的氣息,沒有混沌能量的邪惡感。他收起攻擊姿態(tài),靜靜看著球形裝置漂到岸邊,護盾緩緩消散,露出了里面的生物。
那是一個約莫半米高的小型智慧生命體,皮膚呈淡綠色,覆蓋著細密的鱗片,頭部有三只復眼,正警惕地打量著林越。它的身體包裹在一件銀色的緊身衣中,胸前別著一個菱形的徽章,徽章上刻著復雜的星際文字??吹搅衷降幕煦缧螒B(tài)時,小家伙明顯瑟縮了一下,但當它注意到林越體表的銀灰色光芒時,眼中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你……不是混沌病毒的同類?”一個生硬的地球日語傳入林越耳中,帶著明顯的電子合成音。小家伙的徽章突然亮起,投射出一道藍色的全息投影,上面是地球日語的文字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