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這就是你的使命,或許我不該這么說,因為這對你來說太過于沉重了?!?/p>
“先生,我不怕,我早就不怕了,比我苦比我累的在這個世界多了,我這點苦難又算得了什么呢?!?/p>
王明陽點了點頭。
“有心足以,萬事可行?!?/p>
“先生需要我怎么做?!?/p>
“不急,先幫你把蟲卵取出來再說?!?/p>
“蟲卵?先生……是說……神晶?”
“算是吧,那是蟲后所創(chuàng)造的蟲群,其目的就是為了將我們制造成清醒的傀儡?!?/p>
“那他們是為了什么?”
“或許是為了對敵,亦或是給予他人枷鎖?!?/p>
故西行點了點頭,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鍵。
“那就麻煩先生了?!?/p>
“無妨,其中還需要你自行斟酌。”
“我不怕痛苦?!?/p>
……
極致的痛苦是怎么樣的呢?
正在經(jīng)歷拔除蟲卵的故西行對此十分有發(fā)言權(quán),那種勾連每一絲神經(jīng)的疼痛和針刺感,那種強行放大感官,讓人被迫拘束,讓人無法行動的感覺不僅縈繞在全身,更是直達心里,那種恍惚血肉在皮下蠕動,那種心里煩躁,發(fā)狂的宣泄感仿佛在沖破皮膚,那種全身激素所引起的情緒混亂,無不在表明蟲卵對于身體的掌控權(quán)。
與其說是在去除蟲卵,還不如說是對抗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故西行需要克制蟲卵引起全身混亂和將其發(fā)泄的感覺,直到身體感官疲憊,蟲卵再也無法引起身體的行動,這是個漫長的過程,也是淬煉自身的過程。
如若不是借助劍心通明,故西行在面對來自大腦所構(gòu)建的幻境和來自大腦對于自身的欺騙時,將很難保證自身存在,因為這是一種很難判斷的感覺,因為對于身體來說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耳邊的聲音,眼前的畫面,身體的行動感和反饋感,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因為人類對于世界就是如此,即所見非所見,所感非所感。
每一個人的世界都是獨一無二的,因為世界是由大腦構(gòu)建的結(jié)果,所以生命本身的差別并沒有什么特殊,只是構(gòu)成形體的物質(zhì)不同而已。
而故西行不必考慮那么多,因為他不需要判斷,只需要等待就好,只需要堅持就好,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是如此,而這也是王明陽告訴他唯一需要記住的東西。
在故西行的理解中他只需要做一把劍就好,這一切都是鑄劍的過程,對于劍而言,水深火熱亦或是千錘百煉都不過是過程,都不過是為了劍成之時。
而他亦是如此,不體會“成劍”之苦,怎么能登劍道巔峰,這是他的劍道亦是真實的劍道,而他只需要待劍成就好。
兩日過去,于復刻神州而言已過二十載。
最后故西行并非是王明陽叫醒的,亦或是說,并非全部,因為她觸摸到了本源,于宇宙而言,與生命而言,唯有宇宙的本源不可作假,因為這就是所有宇宙構(gòu)成的基本邏輯。
就好比你要存在就需要有物質(zhì),需要有質(zhì)量,而你要運動就需要有能量,需要有動作。
就好像一款游戲構(gòu)成它的并非是底層代碼,而是硬件,而所有展現(xiàn)的一切都是硬件上的運算,宇宙自是如此,宇宙于宇宙海而言就如同在其中運行的一切。
此乃起源劍道。
風不可逝,劍不可名,本源之起,道自我心。
幽幽劍鳴起,勾連真正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