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麗說完再次跪了下去,而這次蘊星河卻沒有再去扶起來,究竟是何種時代才會讓平民以拋去尊嚴來求得片刻安息,究竟是何等做法才能讓普通人以匍匐在地來換取片刻安寧。
蘊星河神識如浪潮瞬間席卷星球,如這般低矮的房屋密密麻麻的在神州大地上鼓起,像是一個個疙瘩般生長,而手中的時間如線條出現(xiàn),這片世界的過往在他眼中急速閃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天空出現(xiàn)層層黑云,仿佛籠罩天地般將這顆星球完全包裹。
就在這時劇烈的時空波動從泰山上傳來,緊接著席卷而出,而查理斯則剛好將紫藍刀鋒的頭按下,在他察覺到時間線脫離掌控后,忍不住怒罵了一聲,隨后破開空間出現(xiàn)在泰山上。
于此同時不少人都抬頭看著天空中出現(xiàn)的這一幕,但隨著無數(shù)雷霆奔涌在其中,道道雷鳴震顫著大地,無數(shù)人害怕的卷縮在角落,那雷電撕裂黑暗,仿佛照亮這片天地,而劇烈的轟鳴聲,仿佛無數(shù)人在空中擂鼓一般,讓做賊心虛者,不敢有絲毫異動,層層雷霆之下照亮的是蘊星河等人冰冷的眼神。
隨著時空波動消失,那道響徹天地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那仿佛能點燃憤怒的火焰在心底燃燒,任誰都能感覺到這道聲音的憤怒。
隨后蘊星河身影消失,再次出現(xiàn)以是天燭峰,天空在此刻下起小雨,隨著雨越下越大,故西行半跪在地上,眼角淚水混合著雨滴不?;?,而朝明月坐在他身邊,輕輕將他攬入懷中。
少時,烏云退散,陽光重新灑落大地,在天邊勾起一道彩虹,蘊星河這時開口。
“哭夠了嗎?”
故西行抬起了頭看著面前的蘊星河。
“閣下是誰?”
“聯(lián)盟,蘊星河?!?/p>
故西行搖了搖頭,表示沒聽過這個名字。
“那就換個說法,明陽先生所留給你們的援手。”
故西行起身行了一禮。
“在下故西行,多謝相助?!?/p>
蘊星河點了點頭,故西行的經(jīng)歷他看過,至于為什么是他,只是因為各種要求之下,唯有他符合標準,哪怕是和他一樣的人,但心境和想法不一樣也依舊不行,若是可行,那就說明替換者本就是他。
隨后蘊星河身前空間通道出現(xiàn),故西行帶著朝明月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而早已了解過他們的人,也是紛紛熟絡(luò)了起來,或者說是單方面的熱情。
尤其是被洛洛迪包圍的朝明月和按耐不住想和故西行切磋的肖奈,畢竟好不容易看見一位和自己實力差不多的人。
但故西行的目光卻不在肖奈身上而是阿麗,他很深刻的明白其中發(fā)生了什么,輕輕嘆了一口氣后,他拿出一塊銀子,作為一個以兇惡留名的人,怎么可能不去干一些打家劫舍的事。
阿麗并沒有糾結(jié)這錢是哪里來的,也不在乎是誰給的,因為她真的很需要很需要錢,它弟弟因為得罪了城里一位眷屬所以被貶為奴隸,要想脫離奴籍需要一兩銀子,可她一位貧苦之人又如何能賺的這一兩銀子。
更何況家里農(nóng)田也被村里惡人霸占,要想乞的吃食只有聽從他們的安排,而在村內(nèi)算是頗為艷麗的她自然早早就被人盯上,她能死嘛,不能,弟弟還要等她贖身,也沒有人能那么坦然面對死亡。
或許在亂世中麻木也是一種自我保護,清醒的思緒或許難以面對勉強茍活的日子,她就像是被養(yǎng)在缸中的游魚,不時撒下的餌料便是她日復一日茍活的誘餌。
于是從小相依為命的弟弟就成了她心中僅存的寄托,人是很難麻木不仁的活著的,哪怕是茍活,在內(nèi)心深處也是有著些許掛念,那像是被關(guān)入小盒子陷入窒息的人,透過小孔貪戀的活著,每一次呼吸都是慎重考慮的結(jié)果,活著對他們而言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但,天地間廣闊的空氣并不會因為你多次一次呼吸而有所不同,只是有人想這樣做而已,一個人得到的越多,也就意味著他人失去的越多,除卻天災(zāi)人禍,人世間的大多苦難都是由人們自身產(chǎn)生的。
阿麗不知道的是并不是因為世界是這樣,而是她們必須這樣,有人低入塵埃才會有人高高在上,有人苦難相隨才會換來有人平安喜樂,有人去做那些勞累骯臟之事,才會有人光鮮亮麗。
故西行輕輕嘆了一口氣。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這個世道真是該死?!?/p>
蘊星河手中規(guī)則之力蔓延,鉆入世界的本源之中。
厄運專挑苦命人嘛?其實也不然,于天道而言,苦難是相同的,不同的是面對災(zāi)難的承受程度,對于某些家庭來說十萬塊的手術(shù)費用足以傾家蕩產(chǎn),而對于有錢人來說卻不過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