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剛收到,一拿到拓片我就傳靈訊給你了?!倍蛇呥`鏡拓片,指節(jié)泛白——拓片上雅靈胸前的靈痣刺眼,他不敢再看,匆匆塞進抽屜。
沈夜抬眼,筑基后期的靈壓掃過渡邊緊繃的臉,語氣低沉:“我剛從巖靈町的靈脈公寓回來——雅靈死了,靈脈斷絕超過二十四個時辰,脖頸被斬靈刀砍得幾乎斷裂?!?/p>
“死……死了?!”渡邊猛地站起來,靈木椅被帶得撞在墻上,發(fā)出悶響。他抓住沈夜的胳膊,聲音發(fā)顫,“這案子是你負(fù)責(zé)?沈次長,千萬別說我認(rèn)識她!我家那口子靈脈修為比我高,要是知道這事,非廢了我下半身靈脈不可!”
沈夜撥開他的手,玄色袍角掃過地面,臉上露出為難:“我今早才入職總司,一系里金城處處跟我作對——你和雅靈有過雙修,是明擺著的嫌疑人,我要是刻意壓下你的名字,他肯定會鬧到服衍僉事那里。”
“沈次長,你得想辦法!”渡邊急得額頭冒冷汗,靈袍后背都濕了,“上次靈髓玉的情分,你不能不管我!”
“不是不管,是難辦?!鄙蛞箛@了口氣,話鋒一轉(zhuǎn),“要掩蓋你的痕跡,得讓靈鑒科的人閉嘴,還得在現(xiàn)場抹去你的靈息——這些,都需要靈晶打點?!?/p>
渡邊瞬間懂了,咬牙道:“上次那百枚中品靈髓玉,就當(dāng)是這次的謝禮!只要能幫我摘干凈,以后赤坂的靈脈借貸儀生意,我全給你鋪路!”
“什么謝禮,是辦事的成本?!鄙蛞辜m正他,語氣沉了沉,“兇手既然拿拓片勒索你,肯定是從雅靈那里拿到的——你答應(yīng)交易,把他釣出來。等抓到人,我在審訊室逼他交出靈鏡母片,再銷毀所有痕跡,你的事就了了?!?/p>
渡邊連連點頭,從儲物袋里摸出一枚靈訊玉簡:“對方用雅靈的玉簡聯(lián)系我,要兩百枚中品靈晶,說明天給交易地點,聽聲音是個二十來歲的男修,凝氣后期的靈力波動?!?/p>
“把玉簡給我?!鄙蛞菇舆^玉簡,指尖探入一絲靈力——里面只有一條勒索靈訊,沒有多余痕跡?!八俾?lián)系你,立刻傳訊給我?!闭f完,他轉(zhuǎn)身離去,玄色袍角在門口頓了頓,“別再惹這種麻煩,下次未必能救你。”
渡邊看著他的背影,癱坐在靈木椅上,摸出一本靈紋日記,提筆寫道:“色字頭上一把刀,今遭勒索,險釀大禍,此后當(dāng)戒色慎行……”墨跡未干,他卻先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次能過關(guān),全靠沈夜,以后得跟緊這位次長。
靈醫(yī)館的靈木門剛打開,山本就拄著靈木杖走了出來,腰間的靈脈繃帶還沒拆,凝氣后期的靈力虛浮不穩(wěn)。“娘,別跟著我,靈醫(yī)館的藥味快熏死我了。”他甩開山本嫗的手,語氣煩躁——在靈醫(yī)館待了三天,早就憋壞了,滿腦子都是找個女修發(fā)泄。
山本嫗跟在后面,臉上堆著笑:“凝露靈植坊的招聘靈紋貼出去了,過兩天就有女修來應(yīng)聘,到時候……”
“知道了,啰嗦?!鄙奖静荒蜔┑卮驍嗨D(zhuǎn)身往靈脈街走。走到路口,他看見一輛玄鐵靈舟駛來,突然眼珠一轉(zhuǎn)——上次被沈夜威脅后,他心里憋著氣,正好借碰瓷撈點靈晶。
玄鐵靈舟剛減速,山本就撲了上去,故意撞在舟身上,摔在靈玉路上,靈木杖也扔到一邊:“你瞎嗎?沒看見我在走路?快賠我五百枚中品靈晶,不然我就去鎮(zhèn)魔司告你故意傷修!”
舟里的修士探出頭,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山本嫗見狀,連忙跑過去,剛想幫腔,卻見玄鐵靈舟突然啟動,車輪直接從山本的下半身碾過——靈脈斷裂的脆響混著山本的慘叫,在靈脈街上炸開。
“我的靈脈!我的腿!”山本倒在地上,下半身的靈袍被靈血浸透,靈力像泄了氣的靈袋,飛速流逝。山本嫗撲過去,抱著他嚎啕大哭:“兒?。∥业膬喊?!快來人?。§`醫(yī)館的人呢!”
靈醫(yī)館的修士很快趕來,抬著山本往回跑——剛出院又進靈醫(yī)館,這次,他的下半身靈脈徹底廢了,以后只能躺在床上,連凝氣后期的修為都保不住。
沈夜回到鎮(zhèn)魔司總司時,一系辦公區(qū)的靈晶燈正亮著。酒良正圍著幾個修士,唾沫橫飛地講著案發(fā)現(xiàn)場:“你們是沒看見,雅靈的脖頸靈脈全斷了,斬靈刀砍得那個狠,靈血淌了一地……”
“次長!”眾人見沈夜進來,立刻站直行禮,只有金城坐在角落,慢悠悠地擦拭著靈械,假裝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