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霜心里一陣苦澀——父親說得半點沒錯,沈夜對她哪里有半分真心?
可她卻只能強撐著反駁:“爸!沈夜哥哥不是那樣的人,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心意,也很深……”
話音落下,她臉頰微微泛紅,想起那些親密時刻的沉淪,又有些慌亂地低下頭,耳尖發(fā)燙。
蘇澤喜見狀,一屁股坐回沙發(fā)上,黑著臉冷哼:“她這是沒救了!沈夜要娶她也可以,先把從我這兒騙走的一百萬靈石還回來!”那筆靈石對他而言,亦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一百萬靈石?”蘇凝霜抬起頭,故作茫然,一雙澄澈的眸子眨了眨,“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呀。”她心里卻清楚,那筆靈石是沈夜讓她拿的“結(jié)納金”,怎么可能吐出來。
蘇澤喜氣急敗壞,剛要再罵,卻被蘇嘯天厲聲打斷:“夠了!休要在此丟人現(xiàn)眼!”他轉(zhuǎn)頭看向蘇凝霜,語氣不容置喙,“明日,讓沈夜到鎮(zhèn)魔司見我?!?/p>
說罷,便起身拂袖,頭也不回地向樓上走去。女兒心意已決,他再多說亦是無用,只能親自會會沈夜,看看此人究竟有何手段。
“是,女兒知曉了?!碧K凝霜躬身應(yīng)道,待蘇嘯天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她才松了口氣,對著蘇澤喜擠出一個笑容:“哥,時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晚安?!?/p>
說罷,便提著裙擺,急匆匆地跑上了樓,留下蘇澤喜一個人在客廳里,對著空氣咬牙切齒地咒罵著沈夜。
……
同一時間,城西的落霞巷內(nèi),一棟青磚小樓矗立在夜色中,比周邊的民居高出半截,像是蟄伏在暗處的鬼影。
這是雅靈生前居住的地方,自她慘死之后,樓內(nèi)便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冷氣息,連路過的修士都忍不住加快腳步。
“噠噠噠”,高跟鞋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音打破了夜的靜謐。一名穿著暴露的紅衣女子提著錦盒,渾身散發(fā)著酒氣,腳步踉蹌地走進了小樓。
她是雅靈的鄰居,今日赴宴歸來,雖知曉這樓里出過命案,卻仗著自己有幾分微末修為,并未太過在意。
乘坐靈梯來到十八樓,門剛打開,一股刺骨的寒意便撲面而來。女子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裹緊了衣衫。
樓道里光線昏暗,只有壁上鑲嵌的夜明珠散發(fā)著微弱的光暈,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雅靈慘死時的血腥氣,讓她心里發(fā)毛。
她總覺得身后有人跟著,腳步不由得加快,高跟鞋的聲響在空曠的樓道里回蕩,引得聲控陣紋時亮?xí)r滅,更添了幾分詭異。
終于到了自家門前,她慌慌張張地掏出鑰匙,手抖得幾乎插不進鎖孔。
身后的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她不敢回頭,猛地推開門,閃身進去,“哐當(dāng)”一聲將門關(guān)死,整個人倚著門板,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臟狂跳不止。
她不知道,自己的預(yù)感并非錯覺——北宮雄正隱在樓道的陰影里,一雙陰翳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他本是見色起意,想趁機擄走女子,卻慢了一步,只能低聲咒罵一句,轉(zhuǎn)身去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
屋內(nèi)窗簾緊閉,伸手不見五指。女子緩過神,摸索著按下墻上的陣紋開關(guān),“啪嗒”一聲,屋內(nèi)瞬間亮起。
可下一秒,她便瞳孔驟縮,渾身僵住——北宮雄不知何時已出現(xiàn)在屋內(nèi),面色蒼白如紙,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眼神里滿是瘋狂。
“啊——”女子剛要尖叫,便被北宮雄一把捂住嘴,戴著手套的大手力道驚人,將她狠狠向后一推,撞在門板上。
緊接著,一柄泛著寒光的玄鐵短刃刺了過來,一刀,兩刀……鮮血飛濺,灑在雪白的墻壁上,如同綻放的紅梅。
女子的掙扎漸漸微弱,最終徹底沒了氣息。北宮雄將她放倒在地,仔細(xì)回憶著殺害雅靈時的細(xì)節(jié),然后拖著她向臥室走去,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他摘下女子脖子上的赤金項鏈,揣進懷里,又用玄鐵短刃在她脖子上胡亂砍剁,直到只剩下一層皮肉連著腦袋與軀干,才將她擺成與雅靈一模一樣的姿勢。
做完這一切,北宮雄已是氣喘吁吁——他修為低微,身體素質(zhì)本就不佳,此刻額頭上滿是冷汗。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杰作”,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要讓鎮(zhèn)魔司的人知道,殺害雅靈的真兇還在,他還會繼續(xù)殺人!
歇了片刻,饑餓感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