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駕著青羽舟落在鎮(zhèn)魔司靈舟坪時,指尖還捏著野雄給的靈晶券——十張上品靈晶券,每張能兌百枚中品靈晶,算下來竟有千枚之多。他將錦盒塞進儲物袋,玄色袍角掃過靈舟坪的青石板,眼底閃過一絲冷笑——野雄倒是大方,可惜這錢,終究是要給他自己買棺材的。
“沈大人。”周虎早已在靈舟坪等候,穿一身玄色勁裝,手里攥著枚傳訊玉簡,見沈夜下來,連忙迎上前,“人我安排好了,是兩名凝氣中期的魔修死士,嘴嚴(yán),手腳干凈,只認靈晶不認人?!?/p>
沈夜點頭,指尖劃過傳訊玉簡,聲音低沉:“按計劃來,等石松駕靈舟離開城區(qū),就在西郊靈航道動手——別殺他,留口氣,讓他看清是‘野雄的人’?!?/p>
石松就是之前查到的噬魂散負責(zé)人,野雄的“合作商人”。沈夜要的不是石松的命,是他手里的證據(jù),是他對野雄的恨——只有讓石松活下來,才能讓他反咬野雄一口,把黑風(fēng)寨的噬魂散網(wǎng)絡(luò)徹底扯出來。
“放心!”周虎躬身應(yīng)道,眼底閃過一絲興奮,“靈航道那段是盲區(qū),沒鎮(zhèn)魔司的靈紋監(jiān)控,動手后好脫身?!?/p>
沈夜拍了拍他的肩,轉(zhuǎn)身往搜魔系走。剛進走廊,就見李青抱著一疊玉簡走來,素白的手指捏著玉簡邊緣,臉色有些發(fā)白:“次長,石松的行蹤查到了——他買了今晚亥時去鄰城的靈舟票,用的是假身份‘石林’,還帶了個裝滿靈晶的儲物袋,看樣子是想逃?!?/p>
“知道了?!鄙蛞菇舆^玉簡,掃了一眼石松的假身份信息,嘴角勾了勾,“你跟我走,亥時去西郊靈航道,‘救’石松?!?/p>
李青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臉色更白了——他隱約猜到沈夜要做什么,卻不敢多問,只能點頭:“是!”
沈夜沒理會他的緊張,轉(zhuǎn)身往自己的工位走。路過蘇凝霜辦公室時,門突然開了,蘇凝霜穿著月白主事袍,胸前飽滿將袍襟撐得鼓鼓的,像揣了兩顆暖玉,小臉泛著粉,拉住他的袍角:“你又要去做危險的事?”
沈夜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捏了捏她的臉頰,軟嫩的觸感讓他心頭一暖:“放心,只是去抓個逃犯,很快就回來。”他沒說實話,怕蘇凝霜擔(dān)心——蘇嘯天雖縱容他,但這種“設(shè)局構(gòu)陷”的事,終究不能讓她摻和。
蘇凝霜咬了咬唇,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枚破魔符塞給他:“帶上,萬一遇到魔修,捏碎它,我能感應(yīng)到。”
“好。”沈夜接過符,塞進懷里,俯身在她耳邊低語,“等我回來,陪你去聚靈閣吃柳娘做的靈米糕?!?/p>
蘇凝霜的臉頰瞬間紅了,松開他的袍角,小聲道:“早點回來?!?/p>
沈夜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走到樓梯口時,正好撞見高遠——他穿一身紫袍,腰間懸著鎖魔刃,眼神倨傲,看見沈夜,冷哼一聲:“沈次長倒是清閑,這個點還往外跑,就不怕誤了查案?”
“高系長管好自己就行?!鄙蛞箾]理他,徑直下樓,玄色袍角掃過高遠的腳踝,帶著幾分挑釁。高遠看著他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等趙大人來了,定要讓這小子好看!
亥時初,西郊靈航道。
夜色濃稠,靈航道兩旁的靈樹影影綽綽,只有每隔百丈的靈燈泛著淡青色的光。石松駕著一艘灰色靈舟,低空飛行,儲物袋里的靈晶撞得叮當(dāng)作響。他時不時回頭看,總覺得背后有雙眼睛盯著自己,心里發(fā)慌——野雄讓他逃,可他總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里錯。
突然,一艘玄鐵靈舟從斜后方加速沖來,船頭上站著兩名戴青銅面具的修士,手里握著泛著魔氣的破魔刃,正是周虎安排的魔修死士。
“石松,留下命來!”一名死士怒吼,破魔刃劈出一道黑色刀氣,直逼石松的靈舟。
石松大驚失色,連忙操控靈舟躲閃,刀氣擦著靈舟邊緣劃過,將船尾的靈木劈得粉碎?!澳銈兪钦l?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石松嘶吼著,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把低階靈器“靈絲鏢”,往死士方向射去。
“野雄讓我們來送你上路!”另一名死士冷笑,抬手用破魔刃擋開靈絲鏢,玄鐵靈舟再次加速,狠狠撞在石松的靈舟側(cè)面。
“哐當(dāng)!”
靈舟劇烈搖晃,石松沒抓穩(wěn),從船舷摔了下去,重重砸在靈航道的青石板上,儲物袋里的靈晶撒了一地。他剛想爬起來,就被一名死士踩住胸口,破魔刃架在他脖子上,冰冷的刀刃貼著肌膚,讓他渾身發(fā)抖。
“野雄為什么要殺我?我沒出賣他!”石松嘶吼著,眼里滿是恐懼和不甘,“我把噬魂散的賬冊都燒了,我沒留證據(jù)!”
“賬冊?”死士眼神一冷,腳下用力,石松痛得慘叫一聲,“野雄怕你被鎮(zhèn)魔司抓了,嘴不嚴(yán),只能讓你死——放心,你妻女,他會‘照顧’好的。”
石松的眼睛瞬間紅了,掙扎著要起身:“野雄你這個混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