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津靈街的夜霧裹著淡淡的靈釀香氣,玄鐵靈燈的光暈在青石板上投下細碎的影。
蒼玄踉蹌著走向自己的青鸞靈舟,舟身泛著陳舊的靈光,腰間掛著的《仙聞報》記者玉牌晃來晃去,玉牌上“政治部主編”的符文已被酒氣熏得有些黯淡。
他雖喝了不少靈釀,腦子卻還清明——身為修仙界有頭有臉的文魁,這點酒意還影響不了他御舟,更何況,憑他與玄天宮仁平的交情,就算被鎮(zhèn)魔司修士撞見“靈釀后御舟”,一個傳訊符便能擺平。
蒼玄剛摸出靈舟令牌,指尖還沒觸到御舟符文,兩側(cè)突然竄出兩道玄色身影,一左一右攥住他的胳膊,將他死死摁在靈舟的玄鐵壁上。
冰冷的靈鐵貼著臉頰,酒意瞬間醒了大半。
“放肆!松手!”蒼玄掙扎著,靈脈微微催動,卻被對方身上的禁靈符壓制——這是鎮(zhèn)魔司修士的手段!
“鎮(zhèn)魔司辦案,休得妄動!”左側(cè)的修士亮出一枚身份玉牌,上面刻著“新津署邪修緝拿課”的符文,聲音冷硬如鐵,“我是課長瀧澤,有人檢舉你私藏邪修禁藥‘迷魂散’?!?/p>
“迷魂散?”蒼玄先是一怔,隨即被氣笑,靈釀的酒意徹底消散,“你們這群低階修士,可知我是誰?《仙聞報》政治部主編,玄天宮仁平大人是我摯友!僅憑一句檢舉就敢抓我?”
他料定對方不敢動他——修仙界講究人脈背景,他的身份,足夠讓這些基層修士忌憚。
瀧澤卻沒理會他的威脅,一把扯開靈舟的艙門,從駕駛位摸出一個雕花玉盒,打開的瞬間,淡青色的粉末泛著詭異的靈光,正是邪修用來迷暈修士的“迷魂散”。
“蒼主編,這東西,你怎么解釋?”
蒼玄的瞳孔驟然收縮,冷汗順著鬢角滑落——這玉盒絕不是他的!他雖與邪修有過接觸,卻絕不會私藏這種禁藥!
“這不是我的!是有人陷害!”他聲音發(fā)顫,下意識想后退,卻被瀧澤死死摁住。
“在你靈舟里搜出的,你說不是就不是?”瀧澤冷笑,抬手攥住蒼玄的手腕,將他的指尖按在玉盒邊緣,淡青色的粉末沾了些在他指腹,“現(xiàn)在,玉盒上有你的靈力印記了。”
蒼玄僵在原地,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指腹的粉末——他終于反應過來,對方是故意陷害!從一開始,就是沖著他來的!“你敢陷害我?仁平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瀧澤的臉色微變——他確實不知道蒼玄與仁平的交情如此深厚,但事已至此,沒有回頭路。
他想起周虎找他時說的話:“背后是沈系長,他既然敢動蒼玄,就不怕仁平?!睘{澤定了定神,冷聲道:“人證物證俱在,你的辯解,留到鎮(zhèn)魔司審訊室再說。”
一旁的修士舉起留影玉簡,對著玉盒、蒼玄的手指連連記錄,靈光閃過,將蒼玄慌亂擋臉的狼狽模樣盡數(shù)拍下。蒼玄想躲,卻被瀧澤按住后腦,迫使他面對玉簡:“證據(jù)需清晰,蒼主編配合些。”
“我要傳訊仁平大人!”蒼玄嘶吼著,試圖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別白費力氣了?!睘{澤拿出一枚傳訊符,捏碎后遞到蒼玄耳邊,“你覺得,我們背后的人,會不知道你和仁平的交情?既然敢動你,就不怕他施壓?!?/p>
蒼玄的身體瞬間垮了——是啊,對方若不知他的背景,怎敢如此明目張膽地陷害?能不把仁平放在眼里的,在京都修仙界,沒幾個。
他猛地想起林梔——那個被他派去勾引沈夜的女記者,難道是她泄了密?沈夜!一定是沈夜!
“你背后是誰?我要跟他談!”蒼玄的聲音帶著哀求,他不想就這么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