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張宏嵊就是我遇到的最大的恩人嘞!
只要有他在,我就一定可以去陰山簿里學(xué)本事,或許再過上三五年,我也可以像他和欒平安一樣。
身上穿著土黃色的道袍,背著玄黃重劍,滿世界的行俠仗義,與人為善。
這一夜,我睡的尤其的香甜。
我做了一個極為美好的夢,在夢里,張宏嵊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說要帶我回陰山。
他還讓我同欒平安一樣喚他師哥哩!
他告訴我,從今以后我并不再是無親無故。我有自己的門派,茅山門,陰山簿。我亦有了無數(shù)的親人,第一個,便是他。
就連我的師傅也在遠方默默的注視著我,他興奮地向我揮手振臂,他站在一個看不清方向的山頭。通過悠悠的山谷,向我大聲呼喚。
“施現(xiàn),你要在陰山簿里好生學(xué)本事。你要好好的活著!”
爹,娘和奶奶也不知道從何處走到了我的面前。
爹用他那一張寬厚的大手,重重的拍發(fā)著我的肩膀。
爹滿臉積笑,語重心長的對我說。
“我兒有本事,我兒有出息哩!”
爹,他竟然叫我兒子!
不知為何,我的心里有一種不可言喻的酸楚,爹他認我了,我不再是狗雜種,也不再是龜兒子。
我是施家的子孫后代,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施現(xiàn)。
我激動得嚎啕大哭,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直到,我的枕頭上,被自己的淚水全部浸濕。
原來不過都是一場夢,我輕輕的睜開眼睛,外面天色已漸白,院子里傳來了高昂的破曉雞啼聲。
我歪著頭,看了看自己的枕邊。這小小的一方土炕,除了我,竟空無一人。
張大哥和欒平安呢?這么早的時間,他們到哪里去了?
我艱難的用雙手拄著炕,支撐起自己的身子。我微微抬頭,目光在房間里隨意的掃量。
忽然,我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變得莫名的干凈。那長方形實木的黃桌,上頭的茶壺和茶杯也被收走。
而張大哥和欒平安的包袱,以及他們背后背著的那兩把,用玄布裝著的青銅重劍也一齊不見了蹤影。
我的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