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正熱的直發(fā)毛,那小生似乎察覺出了我的異樣。有意起身,款款的向我施了個戲臺上女子才行的半蹲禮。
“小可章玉郎,
這廂有禮了。”
我見他手指柔軟,腰身婀娜,當(dāng)真是千嬌百媚。便扶那小生起來,道:“我是個粗人,不懂什么禮數(shù)。你這身段的確是不錯,怕是個角兒吧?!?/p>
那章玉郎聽我夸他身段好,登時緋紅了臉。低眉順目道。
“小可不才,學(xué)過幾年的戲。郎君若不嫌棄,我便為郎君唱上一出《牡丹亭》,杜麗娘癡夢柳夢梅?!?/p>
《牡丹亭》這出戲文我是聽過的,之前在上西村,每到廟會之日,祠堂外面也會搭起一個大戲臺子。
角兒外上面拿腔做派,底下一園子叫好的,聲音吵吵雜雜,唱詞都聽不真量。
如今,有這么一個好身段兒的小生,愿為我單獨(dú)表演一番。這可是大戶人家老爺才有的做派,我自然求之不得。
隨即,那章玉郎將我安撫在八仙桌前,便咿咿呀呀的唱上了。
“忙處拋人閑處住。百計(jì)思量,沒個為歡處。白日消磨腸斷句,世間只有情難訴。玉茗堂前朝復(fù)暮,紅燭迎人,俊得江山助。但是相思莫相負(fù),牡丹亭上三生路?!?/p>
好個海鹽腔,念詞唱白,端正儒雅。我連連拍手叫好。
第八十章牡丹亭
章玉郎見我高興,便趁機(jī)斟酒添菜,伺候的比大姑娘還要周到。
酒過三巡,我只覺得自己頭暈?zāi)垦?,不勝酒力,一頭便栽倒在桌子上。
等我醒來時,猛然發(fā)現(xiàn)屋子里竟然全都換了大紅色的裝飾。
尤其是床頭上貼著的兩個大紅喜字尤其的觸目驚心。
我連忙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被換,原本那又臟又黑的道袍和褻褲換成了一身對襟兒的紅色絲綢大褂。
這不是成親時穿的喜服嗎?
我心里不由一驚。難不成?我不敢往下想,連滾帶爬的下了床,張腿就往門外跑。
“郎君,你往哪里走?”
忽的,章玉郎不知從哪兒鉆出來,堵在我面前。
只見他下身穿了一條水青色褻褲,上身只系了一件鴛鴦戲水的淺紫色肚兜兜。單單露出兩條赤條條地細(xì)滑臂膀來,身上還蕩漾著一股女兒的脂粉香。
我看著他裸露的膀子,膚白如美玉,膚潤如凝脂。頃刻間憋出了一身的熱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