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在這兒先謝謝爺兒!”
勞力頭站在劉老板的旁側(cè),就連身子都不敢站直,卑躬屈膝的蜷縮著,腰背彎的像個大蝦仁。
并且,他的臉上掛著極其諂媚的,卑微的賤笑。
呵!這個劉老板何須尋什么人犬?他身邊的每一個人,不都是一個個萬分合格的狗腿子么?
劉老板將雙手背在身后,走起路來兩只腳呈現(xiàn)外八字,左搖右擺,緩慢而氣派。
他緩緩走到我的面前,俯下身子,用手在我的左臉頰拍了拍。
語氣陰冷且戲謔。
“狗崽子,爺兒相中的東西,還沒有哪里是得不到手的!
從今以后,你只消乖乖的聽話。好好的做一條人犬,爺兒定會讓你頓頓錦衣玉食,好生的心疼你。”
“呸!”
我從嗓子口呵出一口濃痰,重重的射在這劉老板的臉上。
“你想得美!我死都不會從你!”
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做的最硬氣的事,真正的好男兒,面對強人便應該寧死不屈。
我知道我寡不敵眾,我知道我注定逃不脫這個劉老板的手掌心兒。
可是,如果我拋棄尊嚴,遂了他的意。
我又該以怎樣的面目去面對我死去的爹娘?以怎樣的身份去緬懷我慘死的奶奶?以怎樣的尊容去直面救我出上西村的師傅?
什么錦衣玉食,什么頓頓肉骨魚湯?假如同做人的尊嚴比起來。就連我身上的這條賤命,也值不了多少斤兩。
勞力頭頭見狀,心驚膽戰(zhàn)的為劉老板遞上了一方娟布料子的白手帕。
劉老板抓起手帕,狠狠的揩了揩自己的臉頰。
然后將著沾滿污穢的一方絹布,在手中團成皺皺的布球,氣急敗壞的扔在了地上。
只見他抬起身,陰陽怪氣兒的對勞力們道。
“你們見過會說人話的狗嗎?”
眾人搖搖頭。
勞力頭頭迎合的回復。
“爺兒,狗向來都是用吠的,若是能說話,豈不就成了怪物?”
“是——?。 ?/p>
劉老板側(cè)過身子,用他的痦子對著我。就連他的側(cè)身,都散發(fā)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陰狠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