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的手腳夠快,‘王董’的老鼠洞找到了,在東南亞的雨林里,看著還挺熱鬧?!彼种冈诮惖募珙^敲了敲,帶著冰冷的嘲諷,“藏得夠深,可惜了?!?/p>
他話題稍移,語氣里滲入了一絲對地府神器的惋惜。
“要是孽鏡臺沒碎成八瓣兒,把那破魔核往前面一照,這天魔老巢里藏著什么牛鬼蛇神,勾連著哪路妖魔鬼怪,都得給照得一清二楚,哪還用得著陳伯費這老鼻子勁去查?”
姜閻看了看加密坐標(biāo),紫眸沉靜無瀾,理性分析道:“孽鏡臺核心碎片尚未尋回,修復(fù)非一日之功。眼下,凡俗手段是必要的捷徑,陳伯的探查,已屬高效?!?/p>
“也是。”
陸沉輕嘖一聲,金眸里卻翻涌起算計的寒芒,那是一種將凡俗規(guī)則也納入權(quán)謀的興味。
他忽然翻身,整個人覆在姜閻上方,手臂撐在他身側(cè),將其禁錮在方寸之間。
陽光照在他俊美無比且略顯妖異感的側(cè)臉上,燦金耳釘凝起一點泠泠微光。
他低頭,鼻息拂過姜閻的唇瓣,金眸釘在咫尺的紫瞳里,聲音放低,含著蠱惑般的笑意。
“姜老板……你說,我們要是換個玩法,用他們凡俗最看重的‘錢’,給那些暗地里跟天魔勾勾搭搭的財團(tuán)‘放放血’,攪得他們天翻地覆……是不是比直接一把火燒成灰,更有趣?”
他眼底攢著一股惡劣的興奮,仿佛找到了新玩具,似乎玩弄規(guī)則所催生的快感,遠(yuǎn)超單純的毀滅。
姜閻紫眸微轉(zhuǎn),對上他那雙跳躍著機(jī)心和弈趣的金瞳,瞬間洞悉了他的意圖。
他挑眉,清冷的嗓音吐出兩個字:“商戰(zhàn)?”
“bingo!”陸沉打了個清脆的響指,臉上滿溢著找到同謀般的愉悅,“知我者,姜老板也!”
他攬著姜閻的手緊了緊,身體坐直,金眸深處是俯瞰棋局的睥睨。
“老頭子那邊的錢本少懶得動,就咱們手上現(xiàn)有的‘零花錢’,再加上那些離岸基金和陳伯這些年打理出來的小金庫,也足夠咱們在這凡俗立個山頭了!名字我都想好了——”
他越說越起勁,仿佛已經(jīng)看到對手狼狽不堪的樣子:
“就叫‘星穹’!”
“東南亞那幫跟域外鬼混在一起的玩意兒,還有神州境內(nèi)某些披著跨國公司皮、吃里扒外的貨色……咱們就用凡俗的錢,砸凡俗的盤子,在他們自己定的規(guī)則里,玩一場游戲,把他們辛苦搭起來的城堡,‘啪’地一下推倒重來!讓他們嘗嘗什么叫釜底抽薪,什么叫自作自受!你不覺得,這比當(dāng)螻蟻直接碾死,有意思多了?”
他身體前傾,目光灼灼地盯著姜閻,仿佛在分享一個絕妙的攻略。
姜閻看著他興致勃勃、眼中光芒更盛的模樣,感受到其體內(nèi)因籌謀而激蕩運轉(zhuǎn)的天帝權(quán)柄之力,正欲攪動凡俗金錢的洪流。
他嘴角牽起一抹極淡的弧,給出了那個陸沉早已料到的答案。
“隨你。”
這一世,天帝與冥帝的權(quán)柄,可不僅僅局限于九天之上或九幽之下。
這凡俗中,資本與欲望交織的名利場,又何嘗不能成為他們的新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