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好像有它‘認識’的老物件。再說了,盛聯(lián)那些雜魚太不經(jīng)打,總得找點夠分量的東西練練手,免得手藝生疏。”
他略一停頓,身形稍稍前傾,幾乎貼向姜閻的耳畔,嗓音沉下來幾分,語調(diào)里浸著蠱惑的韻味,眼底卻凝著認真。
“不過姜老板,這地方看著就邪門,九死一生都是往好了說。要不……這次我自己去溜達一圈?你在外面統(tǒng)籌全局,策應(yīng)雍州鼎那邊,順便接應(yīng)我。萬一我真不小心栽里面了,總得有人……”
“想都別想?!?/p>
話尚未說完,便被姜閻清冽的聲音毅然打斷。
姜閻目光輕抬,紫眸中沒有任何波瀾,只清晰地倒映出陸沉的身影。
“陸沉,”他連名帶姓地叫他,語氣冷硬,“你別想甩開我?!?/p>
陸沉被這直截了當?shù)姆磻?yīng)噎了一下,金眸眨了眨,試圖緩和氣氛:“嘖,我這不是擔(dān)心嘛。萬一……”
“沒有萬一。”
姜閻截斷他的話語,向前邁出一步,片刻間便逼近到能辨明彼此鼻息的距離。
他望向陸沉,紫眸中是斬釘截鐵的決絕,那是一種超脫了生死權(quán)衡、發(fā)乎神魂本源的堅定。
“你死了,我陪你。”
沒有慷慨激昂的誓言,也沒有纏綿悱惻的情話,僅有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
既非“我不會讓你死”,也不是“我們要一起活著回來”,而是徑直跳過了所有過程,直指那個最壞的結(jié)果,并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死,我陪。
絕非戲言,亦非臆想。
倘若這天地之間再無陸沉,那么身為北陰酆都大帝的他,姜閻,也絕不會有半刻獨活。
陸沉的心臟猛地一縮,猶如被無形之手攥緊,酸澀的熱血瞬間沖散了所有強裝的輕松。
他凝視著姜閻那雙平靜得令人心顫的紫眸,所有勸阻的話語都咽了回去。
他懂姜閻,正如姜閻懂他——這不是沖動,而是必然的抉擇。
他沉默片刻,驀地低笑一聲,那笑聲中泄出釋然,裹著難以言表的動容,更激蕩著一股沖天而起的豪情與并肩作戰(zhàn)的執(zhí)著。
隨即,陸沉伸手攬住姜閻的肩膀,使勁將他往自己懷里攏了攏,下巴蹭過對方微涼的發(fā)絲。
“好!”
一個字,卻重逾千鈞。
他松開姜閻,金眸中重新燃起那屬于天帝的、足以焚盡一切的熾熱與掌控,而后在確認鍵上重重一點,接取了那個殷紅色的SS級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