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啐了一口,掄著鐵棍就沖上來。曹云飛一箭射穿他袖子,把他釘在車門上。剩下三人見狀,頓時慫了半截。
都別動!趙鐵軍舉著槍,手抖得像篩糠,我。。。我槍法不準,打中哪算哪!
這招還真管用,那幾人立刻舉起手不敢動彈。曹云飛趁機掀開車廂帆布,好家伙——滿滿一車黃菠蘿木,每根上都帶著新鮮的鋸口!
正僵持著,遠處傳來警笛聲。管彤彤帶著趙場長和派出所民警趕到了,同來的還有十幾個林場職工,手里拿著鐵鍬棍棒,氣勢洶洶。
刀疤臉頓時面如死灰:完了。。。
趙場長看完車上木材,臉色鐵青:好!很好!連縣里領導的專車都敢用!他拍了拍曹云飛肩膀,小子,又立一功!
派出所做筆錄一直忙活到天黑。臨走時,趙場長塞給曹云飛一個文件袋:拿著,兩個正式工指標,紅頭文件。他壓低聲音,這事兒牽扯大了,最近別單獨上山。
回屯路上,管彤彤一邊給曹云飛包扎一邊掉眼淚,小模樣可憐巴巴的。趙鐵軍和靳從起輪流背著受傷的黑云,兩條腿直打晃。
沒事兒,曹云飛用沒受傷的手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黑云養(yǎng)兩天就好,你男人皮糙肉厚更不礙事。
管彤彤紅著臉啐了一口,誰承認你是。。。是我男人了。。。
哎呀!靳從起突然一拍腦門,忘了個大事!他神神秘秘地從懷里掏出個小本子,那胖子身上掉下來的,我看像是賬本!
曹云飛翻開一看,呼吸頓時急促起來——本子上詳細記錄著每次盜木的數(shù)量、接貨人和分贓金額,最后幾頁還附著幾個縣里領導的簽名!
這玩意兒。。。趙鐵軍咽了口唾沫,能炸翻半個縣城啊。。。
曹云飛趕緊把賬本藏進貼身的暗袋:先別聲張,明天直接交給趙場長。
到家時,曹有才和李鳳英早就等在院門口了。老太太看見兒子胳膊上的傷,眼淚唰就下來了:小祖宗哎!你要有個三長兩短。。。
沒事兒娘,曹云飛轉了個圈,零件都齊全著呢!
曹有才接過文件袋一看,手直哆嗦:兩。。。兩個正式工?老爺子突然扯開嗓子喊,云霞!去割肉!今兒咱家擺席!
晚飯格外豐盛,李鳳英把看家的本事都使出來了。紅燒肉油光發(fā)亮,小雞燉蘑菇香飄半條街,連平時舍不得吃的魚都煎了兩條。曹有才破天荒開了瓶珍藏多年的老白干,給每個人都倒了一盅。
這第一杯,老爺子舉杯的手微微發(fā)抖,敬我兒子!給老曹家光宗耀祖!
曹云飛心里一熱,仰頭干了。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燒到胃里,卻讓他想起上輩子父親臨終前的話:爹沒本事。。。連個正式工都沒給你掙來。。。
酒過三巡,曹有才話多了起來:趙場長說了,下個月就給你轉干,進保衛(wèi)科當副科長!老爺子紅光滿面,咱老曹家祖墳冒青煙啦!
管彤彤在一旁小口抿著酒,臉蛋紅撲撲的像熟透的蘋果。曹云飛悄悄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小丫頭掙了一下沒掙脫,也就由他去了。
夜深人靜時,曹云飛獨自在院里磨獵刀。月光下,刀刃泛著冷冽的寒光。黑云瘸著腿蹭過來,舔了舔他的手。
好伙計,曹云飛揉了揉狗頭,今天多虧你了。
身后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管彤彤披著件單衣走過來,手里捧著個新繡的荷包:給。。。換了藥。。。
荷包上歪歪扭扭地繡著只小狗,仔細看還挺像黑云。曹云飛心頭一暖,小心地收進懷里:等我當了副科長,第一件事就是給你爹也辦轉正。
小丫頭眼睛亮晶晶的,突然湊過來在他臉上啄了一口,然后轉身就跑。夜風吹起她的發(fā)梢,帶著淡淡的皂角香。
曹云飛摸著被親的地方傻笑,抬頭看了看新房的方向。木框架已經(jīng)立起來了,再過個把月就能上梁。他想起前世孤苦伶仃的日子,再看看眼前這一切,突然覺得重生以來吃的所有苦都值了。
黑云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好心情,尾巴搖得像風車。遠處傳來幾聲狗吠,引得屯子里的狗都跟著叫起來。這熱鬧的人間煙火氣,讓曹云飛覺得格外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