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2章 臘月圍獵備年貨（第2頁）

曹云飛看著兔子滴血的后腿，突然想起前世妻子養(yǎng)過的那只瘸腿兔。他點(diǎn)點(diǎn)頭，扯些干草編成簡易籠子：帶回去給你作伴。

日頭偏西時，他們已收獲九只野雞、六只兔子。經(jīng)過片冰封的池塘?xí)r，黑云突然對著冰窟窿狂吠。曹云飛趴下一看，樂了——兩只水獺正在下面抓魚！

這玩意可值錢了！靳從起激動地裝彈，一張皮能賣。。。

別打。曹云飛按住他的槍，開春要配種的。他指了指冰面上的小魚，沒了水獺，這塘子明年就廢了。

回屯路上，他們繞道看了老劉說的野豬群。十幾頭野豬正在松林里拱食，最大的母豬足有三百斤。曹云飛數(shù)了數(shù)，光半大的豬崽就有八只。

開春再來。他小聲說，現(xiàn)在打了可惜。

傍晚的云記山貨熱鬧非凡。李科長親自坐鎮(zhèn)收購，看見水靈靈的野雞直豎大拇指：還是你們山里人會弄！城里供銷社賣的都是凍貨！

管大山撥著算盤珠子報數(shù)：野雞九對，兔子六只。。。再加之前的鹿肉、熊膽。。。算盤啪地一響，統(tǒng)共四百七十二塊八毛！

夜里，曹云飛蹲在院角處理獵物。管彤彤抱著養(yǎng)傷的兔子過來，突然小聲問：云飛，你說。。。咱們這么打，山里的東西會不會打完啊？

曹云飛手上動作不停：知道我為啥放走那窩豬崽不？他指了指遠(yuǎn)處的老黑山，老輩人傳下來的規(guī)矩——打公不打母，打大不打小，打外不打里。只要守著這三條，山里的寶貝取之不盡。

小丫頭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懷里的兔子突然掙扎著要跑。兩人手忙腳亂去抓，不小心撞了個滿懷。管彤彤的發(fā)絲掃過曹云飛鼻尖，帶著淡淡的皂角香。

咳咳！曹有才的咳嗽聲從屋里傳來，明兒還進(jìn)山呢！

臘月十五這天，三家人在新起的磚房里燉了一大鍋野雞蘑菇粉條。靳從起他爹抿著地瓜燒感慨：早些年給公家伐木，年關(guān)能分半斤肉就不錯了。。。

爹，您嘗嘗這個。曹云飛給曹有才夾了塊鹿心，特意用山花椒腌的。

屋外風(fēng)雪呼嘯，屋里熱氣騰騰。管彤彤和李鳳英包著餃子，時不時低聲說笑。曹云飛望著這景象，突然覺得，比起前世在部隊(duì)過的那些年，眼前這粗茶淡飯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幸福。

夜深了，曹云飛在油燈下整理賬本。開業(yè)半個月，山貨鋪凈賺一千八百多塊。他摩挲著紙頁，心里盤算著：開春要擴(kuò)建倉房，再給管彤彤打?qū)痂C子。。。

窗外，臘月的雪靜靜覆蓋著曹家屯。黑云在窩里發(fā)出輕微的鼾聲，小狼青犬崽蜷在它肚子下取暖。曹云飛吹滅油燈，心想明天要去看看那片榛柴崗——去年這時候，那里該出飛龍（花尾榛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