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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啪！鋼珠破空而去，擦著灰狗子耳朵打在樹干上。

松樹皮迸裂的聲響驚得松鼠地一聲竄上更高處，轉(zhuǎn)瞬消失在樹冠里。

差一拃！靳從起惋惜地跺腳，驚飛了幾只山雀。

奶奶的，看來練習(xí)用的石子，和鋼珠還是有差距！

曹云飛找了個借口：風(fēng)向沒算準(zhǔn)。他舔濕手指舉在空中，感受風(fēng)的方向和力度。

北風(fēng)，大約三級，需要往右偏半寸。

兩人在林子里轉(zhuǎn)悠到晌午，很快就打到兩只灰狗子。

曹云飛拎著獵物掂了掂，每只不過半斤重，但皮毛完整，應(yīng)該能賣個好價錢。

得再想個法子?；厝サ穆飞?，曹云飛盯著雪地上的小腳印出神。

松鼠的足跡呈四點(diǎn)一組，前爪的小圓點(diǎn)緊挨著后爪的長條形印記?；夜纷泳煤?，聽見動靜就鉆樹洞。

靳從起突然一拍大腿，震得樹梢的積雪簌簌落下：我舅說過，灰狗子最愛榛子！咱弄點(diǎn)榛子當(dāng)誘餌。。。

當(dāng)天下午，兩人翻遍了屯子里的倉房，從各家的存貨中湊出半碗陳年榛子。

曹云飛用柴刀把榛子劈成兩半，露出里面雪白的仁。

又去供銷社買了包鹽，和靳從起蹲在他家灶臺前炒起了咸榛子。

火候很重要。曹云飛用木鏟翻動著鐵鍋里的榛子，不能炒糊了，否則會有苦味。

榛子在熱鍋里作響，散發(fā)出濃郁的堅果香氣。

鹽粒漸漸融化，在榛子表面形成一層薄薄的白霜。

靳從起咽著口水，忍不住偷吃一顆：香！比生著吃夠味多了！

曹云飛拍開他的手：這是誘餌，不是零嘴。說著把炒好的榛子裝進(jìn)布袋，小心地收好。

這些咸榛子將成為明天狩獵的關(guān)鍵——松鼠對鹽分的需求很大，尤其是在漫長的冬季。

夜幕降臨，曹云飛躺在炕上，聽著窗外北風(fēng)呼嘯。

他摩挲著新做的彈弓，想象著明天可能收獲的獵物。

黑云在院子里輕吠兩聲，似乎在回應(yīng)主人的期待。

遠(yuǎn)處傳來隱約的狼嚎，那是老黑山的方向。

這一夜，他夢見自己站在雪地里，周圍全是閃著金光的灰狗子皮。

每張皮子都在風(fēng)中輕輕擺動，發(fā)出的聲響，像是在訴說著山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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