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傍晚,夕陽給城市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邊。雨薇站在街邊的“老地方小酒館”門口,看著熟悉的招牌,心里泛起幾分感慨——這是高中同學畢業(yè)后常聚的地方,一晃幾年過去,再次踏入,依舊能聞到空氣中熟悉的啤酒香和烤串味。
推開包廂門,喧鬧聲瞬間撲面而來。十幾位老同學圍坐在圓桌旁,啤酒瓶擺了滿滿一桌,烤串、花生、毛豆等小吃鋪滿桌面,大家說說笑笑,互相調(diào)侃著上學時的趣事,氣氛熱烈得讓人瞬間融入其中?!坝贽?,這兒呢!”角落里的同學揮著手,給她留了個空位。
雨薇笑著走過去坐下,剛拿起水杯,就有同學遞來一瓶開了蓋的啤酒:“雨薇,好幾年沒見了,必須喝一杯!上學時你可是咱們班的‘學霸酒神’,這點酒肯定難不倒你!”雨薇本想推辭,說自己不太會喝酒,可架不住同學們輪番勸酒,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回憶著上學時的點滴,盛情難卻之下,她只能接過啤酒,輕輕抿了一口。
啤酒的泡沫在舌尖散開,帶著淡淡的麥芽香,卻也有些許辛辣。幾杯酒下肚,雨薇的臉頰漸漸泛起紅暈,眼神也開始變得有些發(fā)飄,原本略帶拘謹?shù)乃?,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漸漸放開了,和同學們一起笑著回憶往事,聊著各自現(xiàn)在的生活。
“雨薇,聽說你現(xiàn)在在實驗室工作?待遇肯定不錯吧!”有同學好奇地問。雨薇點點頭,簡單介紹了自己的工作,話剛說完,就有同學笑著打趣:“那你現(xiàn)在跟那個警察怎么樣了?上次同學群里有人說看到你跟一個穿警服的男生一起吃飯,是不是男朋友啊?”
這句話瞬間讓包廂里安靜了幾秒,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雨薇身上。雨薇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腦子里不自覺地閃過陳宇翔的身影——上次暗巷事件后,陳宇翔偶爾會在下班路上“偶遇”她,送她回家,有時還會給她帶一杯熱奶茶,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比普通朋友多了幾分微妙,卻又沒明確說破。她剛想開口解釋,又有一杯啤酒遞到了她嘴邊:“先別說這個,喝酒喝酒!有情況later再跟我們細聊!”
雨薇沒辦法,只能又喝了一杯。接下來的時間里,勸酒的人絡(luò)繹不絕,她實在推脫不過,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精漸漸麻痹了神經(jīng),耳邊的喧鬧聲開始變得模糊,眼前的人影也漸漸重疊。直到聚會散場,她扶著墻慢慢走出包廂,站在酒館門口,冷風一吹,胃里瞬間翻江倒海,一陣惡心涌上心頭。
她趕緊扶住旁邊的樹干,緩了好一會兒,才掏出手機想叫車??墒种竻s不聽使喚,屏幕上的字模糊不清,怎么也按不準打車軟件的圖標。就在她著急又無奈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你沒事吧?”
雨薇渾身一僵,緩緩轉(zhuǎn)過身,看到陳宇翔穿著筆挺的警服,手里拿著巡邏記錄冊,正關(guān)切地看著她。原來他剛好巡邏到這一片區(qū),看到她扶著樹干站不穩(wěn),臉色蒼白,趕緊走了過來?!拔摇液榷嗔??!庇贽钡穆曇魩е鴰追稚硢?,眼神迷離地看著他,身體不自覺地晃了晃。
陳宇翔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氣,混合著洗發(fā)水的清香,有些醉人。“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彼穆曇舫练€(wěn)而溫柔,讓人莫名覺得安心。雨薇迷迷糊糊地報了自己住的小區(qū)名字,可剛走了兩步,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實在站不穩(wěn),差點摔倒在地。
陳宇翔趕緊把她扶穩(wěn),心里有些擔心——雨薇住的小區(qū)離這里還有一段距離,她現(xiàn)在醉成這樣,獨自回去太危險了。他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旁邊不遠處的警察家屬樓,輕聲說:“我宿舍就在附近的家屬樓里,要不你先去我那歇會兒,等醒了酒,我再送你回家?這樣也安全些?!?/p>
雨薇的腦子已經(jīng)不太清醒,只覺得陳宇翔的聲音很溫柔,而且跟著他走,應該不會有危險。她暈乎乎地點了點頭,任由陳宇翔扶著自己,腳步虛浮地往家屬樓走去。一路上,陳宇翔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盡量走得平穩(wěn),還時不時地提醒她“小心腳下”。
晚風輕輕吹過,帶著夜晚的涼意,卻也讓雨薇的腦子清醒了幾分。她靠在陳宇翔的胳膊上,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暖,還有警服特有的淡淡的皂角味,心里泛起一絲莫名的悸動。她偷偷抬眼,看著陳宇翔的側(cè)臉,路燈的光線落在他臉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眼神專注而認真,讓她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家屬樓樓下。陳宇翔扶著雨薇慢慢上樓,打開宿舍門,把她扶到沙發(fā)上坐下,又轉(zhuǎn)身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先喝點水,稀釋一下酒精,會舒服點。”雨薇接過水杯,小口小口地喝著,溫暖的水流滑過喉嚨,胃里的不適感漸漸減輕了一些。她看著眼前簡潔干凈的宿舍,心里滿是感激,也有幾分不好意思——自己這樣麻煩陳宇翔,實在太打擾了。而陳宇翔看著她漸漸緩和的臉色,心里懸著的石頭也終于落了地,開始琢磨著等她醒酒后,怎么安全地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