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情侶公園出來時,夜色已經(jīng)深了,海風(fēng)帶著涼意吹在身上,卻絲毫沒沖淡兩人心頭的暖意。俊輝牽著雅萱的手,路過街角的電影院時,看到海報上正宣傳一部新上映的愛情片,海報上男女主在雨中相擁的畫面,溫柔得像實驗室里剛配制好的淡粉色酚酞溶液。
“要不要去看電影?就當(dāng)……就當(dāng)補上次沒看成的那場?!笨≥x的聲音帶著點期待,指尖輕輕捏了捏雅萱的掌心。他還記著上次因為標(biāo)樣事件,沒能兌現(xiàn)陪她看電影的承諾,此刻看著她眼里閃爍的光,只想把所有遺憾都補上。
雅萱笑著點頭,任由他拉著走進(jìn)電影院。售票員遞來兩張情侶座的票,笑著說:“最后一排的情侶座,視野好,還安靜?!眱扇俗哌M(jìn)放映廳時,電影剛好開始檢票,昏暗中,他們摸索著找到座位——那是兩個緊挨著的座椅,像兩只相擁的貝殼,中間的扶手可以放下,剛好能容下兩人共用的零食桶。
俊輝把剛買的爆米花桶放在中間的扶手上,指尖時不時會碰到雅萱的手背,每次觸碰都像電流劃過,讓兩人的心跳都悄悄加快幾分。放映廳里的燈光漸漸暗下來,屏幕亮起的瞬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畫面上,只有偶爾響起的咀嚼聲和輕輕的呼吸聲,在黑暗中悄悄流動。
屏幕上正演著男女主在雨中擁吻的場景,淅淅瀝瀝的雨聲透過音響傳來,混合著溫柔的背景音樂,讓整個放映廳都彌漫著浪漫的氣息。俊輝悄悄側(cè)過頭,借著屏幕的微光看向雅萱,發(fā)現(xiàn)她正專注地盯著畫面,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臉頰泛著柔和的紅暈。黑暗里,他能清晰地聽見雅萱的呼吸聲,比平時快了些,像是亂了節(jié)拍的振蕩器,每一次起伏都帶著心動的痕跡。
“要不要喝可樂?”俊輝輕輕碰了碰雅萱的胳膊,小聲問道。他記得她喜歡喝冰可樂,剛才買爆米花時特意多買了兩杯,此刻還帶著冰鎮(zhèn)的涼意。見雅萱點頭,他起身小心地繞過旁邊的觀眾,往放映廳門口走去,回來時手里還多了一小盒紙巾——他猜雅萱看這種愛情片,說不定會哭,提前準(zhǔn)備著總沒錯。
果然,等他回到座位時,發(fā)現(xiàn)雅萱正偷偷用手背抹眼淚,肩膀還輕輕抽著,顯然是被電影里的情節(jié)打動了?!吧倒?,電影都是假的,別哭了?!笨≥x掏出紙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臉頰的淚痕,指腹蹭過她柔軟的皮膚,帶著溫?zé)岬挠|感,讓雅萱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可他們好浪漫啊……”雅萱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點哭腔,卻格外可愛。她突然抓住俊輝的手腕,輕輕按在自己的心口,“你聽,我的心跳都快超過紫外分光光度計的峰值了,跳得好快?!?/p>
俊輝的掌心貼著她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臟有力地跳動,像實驗室里高速運轉(zhuǎn)的儀器,穩(wěn)定又熱烈。他的喉結(jié)動了動,想說些什么,卻又覺得任何話語都顯得多余,只能任由她握著自己的手,在黑暗中感受彼此的溫度。
電影放到后半段,劇情漸漸平緩下來,雅萱靠在俊輝的肩膀上,漸漸睡著了。她的呼吸均勻得像實驗室里的恒溫水浴,輕輕拂過俊輝的脖頸,帶著淡淡的海水味和洗發(fā)水的清香??≥x沒敢動,生怕驚擾了她的美夢,只是輕輕調(diào)整了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他低頭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借著屏幕的微光,能看到她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顯然是做了個甜美的夢。
這一刻,俊輝覺得比任何實驗成功都要滿足——比第一次獨立完成檢測報告時的激動更甚,比解決標(biāo)樣事件時的欣慰更濃。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顆爆米花,慢慢放進(jìn)嘴里,甜味在舌尖散開,卻遠(yuǎn)不及身邊人的氣息讓人安心。
不知過了多久,電影結(jié)束的音樂響起,放映廳的燈光漸漸亮起,刺得人有些睜不開眼??≥x輕輕喊了聲“雅萱”,聲音輕得像怕吹散了易碎的霧氣。雅萱緩緩睜開眼,眼神還有些迷茫,像剛從深度睡眠中蘇醒的實驗儀器,需要片刻才能恢復(fù)正常??稍谒犙鄣乃查g,俊輝卻突然慌了神,眼神躲閃著,像被抓到偷看機密檢測數(shù)據(jù)的實習(xí)生,臉頰也悄悄泛起了紅。
“剛才在公園,”雅萱揉了揉眼睛,聲音輕得像嘆息,卻清晰地傳進(jìn)俊輝的耳朵里,“你在蹦極臺上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她的眼神里帶著期待,還有些不易察覺的緊張,像在等待一份至關(guān)重要的檢測報告,既渴望結(jié)果,又怕聽到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俊輝的喉結(jié)動了動,剛要開口回答,放映廳里的人群卻開始涌出來,推著他們往前走。他看著雅萱眼里的期待,突然覺得不能再等了,干脆一把拽住她的手,轉(zhuǎn)身往賓館的方向跑。夜風(fēng)掀起她的白色紗裙,像一只追著月光的蝴蝶,在夜色中劃出優(yōu)美的弧線。
雅萱被他拉著跑,耳邊是呼嘯的風(fēng)聲和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心里卻充滿了甜蜜的期待。她能感受到俊輝手心的溫度,還有他緊握的力道,像在宣告著什么重要的決定。跑過街角的路燈時,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緊緊依偎在一起,像兩條永遠(yuǎn)不會分開的標(biāo)準(zhǔn)曲線,在夜色中書寫著屬于他們的浪漫。
“俊輝,你跑慢點!”雅萱笑著喊道,卻絲毫沒有要松開他手的意思。
俊輝回頭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光比路燈還要明亮,嘴角掛著堅定的笑容:“快到賓館了,有話……有話到了再說,我怕在這里,會被風(fēng)吹走我的決心!”
夜風(fēng)還在吹,卻吹不散兩人心頭的暖意。雅萱看著俊輝奔跑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場放映廳里的“暗影私語”,像一場溫柔的鋪墊,為即將到來的告白,為即將開啟的更甜蜜的時光,埋下了最動人的伏筆。她知道,等回到賓館,一定會有更讓她心動的答案,而她,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去迎接屬于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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