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diǎn)的杭州,還浸在淡淡的晨霧里。雅萱跟著俊輝一家走出小區(qū)時,空氣里還帶著露水的清涼,路邊的樟樹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偶爾能聽到早起的鳥兒在枝頭鳴叫??≥x爸爸開著車,沿著西湖邊的公路緩緩行駛,車窗半開著,溫柔的風(fēng)帶著西湖的水汽吹進(jìn)來,讓人忍不住深深吸氣。
“蘇堤春曉是西湖十景之首,早上的霧還沒散,最是好看。”俊輝爸爸一邊開車,一邊給雅萱介紹,“等會兒咱們從南口進(jìn)去,慢慢往北走,沿途能看到六座橋,每座橋的景色都不一樣。”雅萱坐在副駕駛座旁邊,看著窗外掠過的西湖景致,心里滿是期待——昨晚睡前,她還特意在手機(jī)上查了蘇堤春曉的照片,如今即將親眼見到,反而比想象中更激動。
車子停在蘇堤南口的停車場時,晨霧還像一層薄薄的紗巾,輕輕裹著整個西湖。俊輝牽著雅萱的手,慢慢走上蘇堤的青石板路,腳下的石板帶著微微的涼意,卻讓人覺得格外踏實(shí)。路兩旁的柳樹剛抽出嫩黃的新芽,枝條垂到水面上,沾著晶瑩的露水,輕輕晃動著,偶爾有幾片柳葉落在水面,激起一圈圈細(xì)小的漣漪。
“你知道嗎?這條蘇堤是蘇東坡當(dāng)年任杭州知州時,組織百姓挖西湖的淤泥堆積而成的,沒想到歷經(jīng)千年,成了現(xiàn)在的千古美景?!笨≥x指著遠(yuǎn)處的映波橋,橋身隱在晨霧里,只露出模糊的輪廓,“你看那霧里的橋,像不像從畫里走出來的?小時候我跟爸媽來這兒,總覺得霧里藏著神仙?!?/p>
雅萱踮起腳尖,往橋洞的方向望去。果然,晨霧中隱約有一艘烏篷船緩緩駛過,撐船人戴著斗笠,手里搖著櫓,木槳劃水的聲音“嘩啦嘩啦”,軟軟糯糯的,在安靜的清晨里格外清晰。船尾還坐著一位穿著藍(lán)布衫的老人,手里拿著一支笛子,悠揚(yáng)的笛聲順著風(fēng)飄過來,與木槳聲交織在一起,像一首溫柔的曲子。
“太好聽了?!毖泡嫒滩蛔「袊@,伸手接住一片從桃樹上飄落的粉白花瓣。花瓣很輕,落在手心像一片羽毛,帶著淡淡的花香。她從隨身的筆記本里拿出一張干凈的紙,小心翼翼地把花瓣夾進(jìn)去:“等咱們老了,再翻開這個筆記本看這片花瓣,就能想起今天的霧,還有這好聽的笛聲了。”
俊輝看著她認(rèn)真的樣子,心里滿是柔軟。他伸手幫她把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捋到耳后,輕聲說:“以后咱們每年都來杭州,春天看蘇堤的桃花,夏天看曲院的荷花,秋天看平湖的月亮,冬天看斷橋的雪?!毖泡嫣ь^看他,晨霧中的陽光透過柳葉的縫隙落在他臉上,眼神里滿是認(rèn)真,讓她忍不住點(diǎn)頭:“好啊,一言為定。”
兩人沿著蘇堤慢慢往前走,路過鎖瀾橋時,晨霧漸漸散去了些,西湖的全貌也慢慢清晰起來。湖水碧綠碧綠的,像一塊巨大的翡翠,遠(yuǎn)處的雷峰塔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偶爾有幾只白鷺從湖面飛過,翅膀劃過水面,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俊輝媽媽和俊麗走在后面,拿著手機(jī)不停拍照,時不時喊他們停下來合影,照片里的兩人,嘴角都帶著藏不住的笑容。
中午在西湖邊的餐館吃完午飯,俊輝提議去曲院風(fēng)荷?!艾F(xiàn)在雖然不是荷花盛開的季節(jié),但荷葉已經(jīng)長得很茂盛了,而且下午的陽光好,拍照好看。”他拉著雅萱的手,沿著湖邊的小路往曲院風(fēng)荷的方向走。路邊的小販在賣荷葉包的冰棍,俊輝買了兩支,遞了一支給雅萱:“你嘗嘗這個,是杭州的特色,冰棍里還帶著淡淡的荷葉香?!?/p>
雅萱接過冰棍,荷葉的清香撲面而來。咬一口,冰涼的口感帶著淡淡的甜味,還真有一股荷葉的清新,讓人瞬間驅(qū)散了午后的燥熱。“好吃!”雅萱眼睛一亮,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x看著她滿足的樣子,笑著說:“南宋的時候,這里是專門釀酒的地方,夏天的時候,荷花開得滿池都是,荷香混著酒香,想想都覺得醉了。”
走進(jìn)曲院風(fēng)荷,滿池的荷葉挨挨擠擠的,像一片綠色的海洋。荷葉的邊緣還帶著淡淡的粉色,中間冒出許多粉白的荷花苞,有的已經(jīng)微微綻開,露出里面嫩黃的花蕊,有的還緊緊裹著,像一個個小小的紡錘,可愛極了。偶爾有蜻蜓停在荷葉上,翅膀輕輕顫動著,讓人想起“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的詩句。
兩人找了個池邊的柳樹下坐下,柳樹的枝條垂下來,正好擋住午后的陽光。雅萱靠在俊輝的肩膀上,看著池里的荷葉隨風(fēng)晃動,偶爾有小魚從荷葉下游過,尾巴一擺,就消失在荷葉深處。“你看那魚,在吃花瓣呢!”雅萱突然指著水面,興奮地喊起來??≥x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幾條紅色的小金魚,正在啄食一片落在水面上的荷花瓣,樣子格外可愛。
陽光透過荷葉的縫隙,在雅萱的臉上投下跳動的光斑,像撒了一把碎金子。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帶著燦爛的笑容,比池里剛剛綻放的荷花還要亮眼。俊輝忍不住拿出手機(jī),悄悄拍下這一幕——照片里的雅萱,側(cè)臉溫柔,眼神里滿是歡喜,背景是滿池的荷葉和淡淡的荷花香,成了他手機(jī)里最珍貴的一張照片。
傍晚時分,他們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曲院風(fēng)荷。走在回停車場的路上,雅萱還在回味著今天的景色:“蘇堤的霧和曲院的荷,比我想象中還要美,以后我還要來?!笨≥x緊緊握著她的手,笑著說:“以后有的是機(jī)會,明天咱們?nèi)タ雌胶镌?,晚上還能在湖邊看月亮,據(jù)說西湖的月亮比別的地方更圓呢?!?/p>
雅萱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滿是期待。她知道,今天的蘇堤春曉與曲院風(fēng)荷,將會成為她記憶里最浪漫的片段;而明天的平湖秋月與斷橋殘雪,會讓這份在杭州春日里收獲的甜蜜,變得更加完整而動人,讓她和俊輝的愛情,像西湖的美景一樣,經(jīng)得起時間的考驗(yàn),永遠(yuǎn)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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