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靈澤轉(zhuǎn)頭看了父親一眼,這才笑著朝蘇巧應道:“好,我這就讓人送你們回去?!?/p>
蘇巧看了眼兩人的互動,也不管這父子倆打的什么啞謎,扶著喬軒就要起身,徑直朝著院外而去。
鐘靈澤朝著身邊的小廝給了個眼神,小廝便利索的跟了上去,而他自己則是佇立在原地目視蘇巧夫妻漸漸走出文軒閣。
良久之后,鐘靈澤才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神色深沉。
“父親大人想知道什么?”鐘靈澤聲音低沉的問。
“澤兒啊~你還年輕,資歷尚淺,不知人心險惡,為父的只是想替你試探試探。那瑩白瓷如此稀罕的的寶物,怎么會出自一個村姑之手,這事你不覺得奇怪?況且能看透西北商機的人,時間能有幾人?
若他們背后是有高人指點也就罷了,為父也能理解一二,可若是沒有……你可知懷璧其罪的道理?這樣好的東西,放在喬家手里,怕是有些不合適了!”
鐘老爺提壺為自己斟了杯酒,瞇著眼緩緩道。
鐘老爺生的濃眉細眼,眼神微瞇的時候,活像只狡猾的狐貍。
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鐘老爺這是又在盤算什么了。
“父親,您日前總是教導兒子,做生意誠信為本,那瑩白瓷的方子乃是喬家的不傳之秘,若是放在他們手里不合適,那父親覺得哪里合適?……”
鐘靈澤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這話里話外的弦外之音,哪里還能聽不明白。
父親這分明是沖著蘇巧手里的白瓷方子來的。
“父親知道,你是個有野心的孩子,也有自己的抱負。正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你以為咱們鐘家的今日是如何來的?那是動了多少腦子才經(jīng)營的出來,是咱們鐘家?guī)状诵量鄶€下的底子。
瑩白瓷只有在咱們父子手上,才能真正的發(fā)揚光大,日后西北的生意,咱們也能牢牢攥在自己手里?!?/p>
鐘老爺勾唇一笑,對著鐘靈澤循序善誘道。
鐘靈澤聽著自己父親的一番話,不禁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心中更是泛起了驚濤駭浪。
父親這是什么意思?這是已經(jīng)計劃謀算……而且聽他這意思,他們鐘家似乎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父親,兒子長大了,這回就請父親讓我自己做主吧。”鐘靈澤硬著頭皮,朝自己的親生父親懇求道。
“哼,你記住了,做商人的沒有永恒的敵人,更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若何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才是一個商人最需要思考的事。為父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鐘老爺丟下酒杯,冷冷哼了一聲說道。
“父親……”鐘靈澤聞言抬首看向父親,才欲開口,鐘老爺卻是已經(jīng)起身拂袖離去。
鐘靈澤站在原地,看著父親的背影,看著熟悉的院子,心里卻是天翻地覆,百味交雜。
這如此光鮮亮麗,富麗堂皇的院子背后,竟然隱藏著那么多的骯臟,這還是他滿心尊重的父親嗎?還是他心心念念的鐘家嗎?
鐘靈澤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聽竹院……
喬軒和蘇巧這頭回到客房,蘇巧才將房門關上,躺在床上的喬軒便睜開了眼睛。
“醒了?沒醉?”蘇巧看了眼外面,壓低了聲音問道。
“嗯~”喬軒吐了口濁氣,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你也察覺出來了?”蘇巧沒頭沒腦問了一句,喬軒卻是明白她的意思。
“嗯,鐘老爺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請我們吃飯是假,借機灌我們酒,套話才是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