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百葉窗,在慕凝允家的地板上投下細(xì)碎的光影。
客廳的沙發(fā)上,她蜷縮成一團(tuán),膝蓋抵著胸口,右手死死按在小腹上,指節(jié)泛白。
額頭上的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浸濕了耳后的碎發(fā),原本總是亮晶晶的狐貍眼此刻半瞇著,只剩一層水霧蒙在眼底。
“嘖……”
她倒抽一口冷氣,小腹傳來的絞痛像有把鈍刀在里面反復(fù)攪動,每一次收縮都讓她渾身發(fā)顫。
桌上的暖水袋早就涼透了,昨晚特意煮的紅糖姜茶也只喝了一口——她向來不喜歡這種甜膩又帶著辛辣的味道,更不喜歡自己這副脆弱的樣子。
手機在茶幾上震動起來,屏幕亮了又暗,是警局的工作群消息。
慕凝允瞥了一眼,手指動了動,卻沒力氣去拿。
按照排班,今天她本該去實驗室整理上周的尸檢報告,可現(xiàn)在別說出門,就連從沙發(fā)上坐起來都要費盡全力。
“別催了……”
她咬著下唇,低聲咕噥。
以前也疼,但從沒這么厲害過,昨晚疼到后半夜才勉強睡著,今早醒來時,連翻身都覺得腹腔在扯著疼。
她翻出抽屜里的止痛藥,倒了兩粒塞進(jìn)嘴里,就著冷開水咽下去,可藥片像是卡在喉嚨里,半天沒起作用。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又響了,這次是私人號碼。
慕凝允皺著眉,艱難地伸手劃開接聽鍵,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喂……”
“慕凝允?你怎么沒來上班?”
電話那頭是宋婧璃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冷靜,卻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實驗室的門沒開,王哥說沒見你人影?!?/p>
小腹突然又是一陣劇痛,慕凝允猛地吸了口氣,急促的喘息聲透過聽筒傳了過去。
她下意識地攥緊手機,指甲摳進(jìn)了掌心:“我……我沒事,有點……有點不舒服,請假……”
“不舒服?”
宋婧璃的聲音立刻沉了下來。
“你在哪?家里?你的聲音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事了?”
她沒問請假流程,也沒說工作安排,一連串的問題全圍著她的狀況,像在排查現(xiàn)場隱患一樣仔細(xì)。
聽到“是不是出事了”這句話,慕凝允剛才還強撐著的那股勁突然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