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尖銳地響起來,打破了辦公室里的暖融融的氛圍。
小王幾乎是從工位上彈過去的:“喂?市刑偵支隊……什么?濱河公園柳樹下?有尸體?!”
宋婧璃和慕凝允對視一眼,瞬間斂了神色。
宋婧璃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一邊穿一邊沖小王喊:“通知小張備車,現(xiàn)場保護組先去封鎖區(qū)域!凝允,拿上你的法醫(yī)箱!”
“收到!”
慕凝允利落地拎起放在桌角的銀色箱子,還不忘回頭沖宋婧璃眨眨眼。
警車停在濱河公園入口時,警戒線己經(jīng)拉了起來,幾個穿著制服的民警正攔著好奇的晨練群眾。
初春的風裹著新葉卷過來,帶著股蕭瑟的涼意,卻壓不住空氣里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宋隊,慕法醫(yī)!”
現(xiàn)場保護組的組長迎上來,臉色凝重。
“尸體在前面那棵老柳樹下,我們沒敢動,只做了初步的環(huán)境勘查?!?/p>
宋婧璃點頭,跟著他往深處走,慕凝允拎著法醫(yī)箱跟在她身邊,指尖卻悄悄勾住了她的小指——明明是要去看尸體,卻還像個怕走丟的小孩。
宋婧璃沒掙開,只是悄悄收緊了手指。
走到老柳樹下時,連見慣了兇案現(xiàn)場的小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尸體是男性,蜷縮著趴在柳樹根部的泥土里,后背的衣服被撕開,露出的皮膚上密密麻麻插滿了銀色的簽子——不是常見的燒烤簽,而是更細、更長的金屬簽,頂端磨得尖尖的,從皮膚刺入,只留下一小截尾端在外,在斑駁的樹影下泛著冷光,活像一只巨型刺猬。
更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是,這些銀簽不僅插在后背,連西肢、脖頸、前軀部甚至頭部都有,粗略一看,少說也有上千根。
死者的眼睛圓睜著,瞳孔里還殘留著極致的恐懼,嘴唇青紫,嘴角掛著一絲黑紅色的血跡。
“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宋婧璃蹲下身,目光掃過尸體周圍的環(huán)境——沒有打斗痕跡,泥土很平整,只有死者身下有輕微的壓痕,像是被人刻意擺放在這里的。
“還沒,身上沒帶身份證,手機也不見了?!毙堖f過來一副手套。
“我們查了公園的監(jiān)控,入口的監(jiān)控昨晚十點壞了,里面的小路監(jiān)控覆蓋不到這里?!?/p>
慕凝允己經(jīng)打開了法醫(yī)箱,拿出放大鏡和鑷子,蹲在尸體另一側。
她的神情異常冷靜,指尖握著鑷子輕輕碰了碰一根銀簽的尾端:
“銀簽材質(zhì)是304不銹鋼,長度大概15厘米,尖端有打磨痕跡,應該是特意準備的?!?/p>
她抬起頭,看向宋婧璃,語氣平淡卻帶著專業(yè)的精準:
“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昨晚11點到凌晨1點之間,死因需要解剖確認,但從體表來看,銀簽刺入的深度不一,胸口和腹部的幾根應該刺中了內(nèi)臟,可能是致命傷?!?/p>
宋婧璃點點頭,目光落在死者手腕上——那里有一圈淺淺的勒痕,顏色己經(jīng)變深:
“先把尸體運回法醫(yī)中心,凝允,解剖的時候仔細點,尤其是銀簽的分布和刺入角度?!?/p>
“小王,小張,你們?nèi)ゲ樗勒叩纳矸荩瑥墓珗@周邊的住戶和昨晚經(jīng)過的路人開始問?!?/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