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等會兒見著嫌疑人,總不能讓我們宋隊臉色發(fā)白,被人看出軟肋吧?”
“我哪有軟肋?!?/p>
宋婧璃攥緊杯子,強裝鎮(zhèn)定地喝了口茶,甜意順著喉嚨滑下去,卻沒壓住心底的癢。
兩人趕到郗硯家時,防盜門是虛掩著的。
敲了三下,門里傳來溫和的男聲:“請進?!?/p>
客廳收拾得異常整潔,淺灰色沙發(fā)上搭著一條格子毛毯,茶幾上擺著半杯冷掉的咖啡。
郗硯穿著米白色居家服坐在沙發(fā)邊緣,見到她們時起身相迎,眼底的紅血絲藏得極好,只有眼角的細紋透著疲憊:
“兩位是警察同志吧?請坐,我去倒杯水?!?/p>
宋婧璃剛要開口,慕凝允己經(jīng)先一步坐到單人沙發(fā)上,目光掃過茶幾上的照片——相框里徐安笑得眉眼彎彎,郗硯從身后摟著她的腰,兩人無名指上的戒指閃著光。
她指尖點了點相框邊緣:“郗先生不用忙,我們就問幾個問題。徐安失蹤前,你們最后一次聯(lián)系是什么時候?”
郗硯倒水的動作沒停,水流平穩(wěn)地注入玻璃杯,轉(zhuǎn)身時臉上己經(jīng)堆起恰到好處的悲傷:
“她失蹤那天下午五點多,發(fā)微信說幼兒園要聚餐,會晚點回來。我七點多給她發(fā)消息沒回,十點多打電話也沒人接,第二天去幼兒園問,同事說聚餐八點就散了,她提前走的。”
他把水杯遞到宋婧璃面前,手指修長干凈,虎口處卻有一道淺粉色的新疤,長度剛好和指甲抓痕吻合。
宋婧璃接過水杯,指尖故意碰了下他的虎口:“郗先生這傷是怎么弄的?看著像新傷?!?/p>
郗硯收回手時動作自然,甚至還低頭看了眼疤痕:“上周喂小區(qū)的流浪貓,被抓了一下,沒當(dāng)回事?!?/p>
慕凝允突然笑了,聲音輕得像羽毛:
“流浪貓?我上周去法醫(yī)中心附近的寵物店,老板說最近流浪貓都被收容站接走了,郗先生住的小區(qū),難道還留著會抓人的貓?”
郗硯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口,眼神都沒晃一下:
“可能是我記錯了,或許是不小心被樹枝刮的。兩位也知道,人難過的時候,記性總會差些?!?/p>
宋婧璃放下水杯,身體微微前傾:“徐安失蹤后,你家里有沒有少什么東西?比如她常戴的首飾,或者證件之類的?!?/p>
“首飾沒注意,她的身份證、銀行卡都在抽屜里,我翻找聯(lián)系方式時看到過?!?/p>
郗硯語氣平穩(wěn),甚至還起身拉開玄關(guān)的抽屜,拿出一個粉色的卡包。
“你們看,都在這里?!?/p>
慕凝允湊過去看了眼,卡包里整整齊齊放著身份證、銀行卡,還有一張幼兒園的門禁卡,唯獨沒有結(jié)婚戒指。
她指尖在卡包邊緣劃了圈:“郗先生和徐老師感情很好吧?看照片上,你們的結(jié)婚戒指一首戴著?!?/p>
郗硯的喉結(jié)動了下,卻還是笑著點頭:
“我們大學(xué)就在一起了,感情一首不錯。她就是有時候性子倔,認定的事不肯改,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了?!?/p>
“沒用了?”
宋婧璃抓住他話里的漏洞。
“你的意思是,你己經(jīng)確定徐安不在了?”
郗硯端咖啡的手頓了半秒,隨即放下杯子,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