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剛爬上窗臺,宋婧璃家的防盜門就被“咚咚咚”敲得震天響。
她叼著牙刷沖過去開門,滿嘴泡沫還沒來得及吐,門一拉開就看見慕凝允捧著保溫桶站在樓道里,狐貍眼彎成月牙,身上還裹著件明顯不合身的厚外套。
“宋隊早??!”
慕凝允晃了晃手里的保溫桶,鼻尖凍得通紅。
“我特意起大早給你做了愛心早餐?!?/p>
宋婧璃含糊不清地咕噥:“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牙刷在嘴里戳得生疼,她抬手揉了揉腮幫子。
慕凝允往屋里瞟了眼,故意拖長調(diào)子:
“問王哥啊,他說宋隊您住這兒三年了,隔壁張阿姨還總夸您樓道掃得干凈呢?!?/p>
她說著突然打了個哆嗦,不等宋婧璃讓開就貓著腰往屋里鉆。
“哎呀凍死我了,宋隊你家暖氣比我實驗室的恒溫箱還暖和?!?/p>
玄關的鞋架上只擺著兩雙鞋,一雙警靴一雙棉拖。
慕凝允彎腰盯著棉拖看了半天,突然抬頭笑:
“宋隊你居然穿小熊圖案的拖鞋,跟你抓人的時候反差好大,像……像解剖臺上突然發(fā)現(xiàn)的軟乎乎的脂肪組織?!?/p>
“閉嘴。”
宋婧璃轉(zhuǎn)身往衛(wèi)生間走,剛吐出泡沫就聽見客廳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等她洗漱完出來,差點沒氣笑——慕凝允正蹲在書架前翻她的案例集,手指還在頁邊的筆記上戳來戳去。
“這是去年的碎尸案記錄?”
慕凝允舉著本子回頭,眼睛亮晶晶的。
“當時我還可惜沒搶到這個解剖名額,沒想到宋隊你記得這么詳細,比我實驗室的標本標簽還規(guī)整?!?/p>
沒等宋婧璃回話,她又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往臥室鉆。
宋婧璃心里咯噔一下,剛喊出“別進——”,就聽見“咔嚓”一聲脆響,緊接著是慕凝允的驚呼。
臥室里,慕凝允半個身子陷在塌下去的床板里,雙手還保持著撐床的姿勢,臉上寫滿驚恐:
“宋隊!你這床怎么回事?難道是……”
她突然湊近,壓低聲音擠眉弄眼。
“你昨晚對它做什么劇烈運動了?”
宋婧璃扶著門框翻了個白眼,走過去踢了踢斷成兩截的床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