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讀了一會兒,又換了一首意境更為開闊恬淡的:
“……結(jié)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陶淵明《飲酒·其五》)
這首詩像是在告訴她,無論外界如何紛擾,只要內(nèi)心安定,便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寧靜港灣。
蘇念安聽著聽著,竟覺得眼皮有些發(fā)沉,那連日來緊繃的神經(jīng),在這平和的書聲中,終于徹底松弛下來。
她打了個小哈欠,往沈清和懷里更深處鉆了鉆,喉嚨里發(fā)出細微而滿足的咕嚕聲,竟是安心地睡著了。
沈清和看著懷中瞬間進入夢鄉(xiāng)的蘇念安,又看向顧知楠,眼中滿是感激:“知楠兄,有心了?!?/p>
顧知楠合上詩集,謙和一笑:“不過是讀了幾首詩,能得小白青睞,是顧某的榮幸。”
他的目光掃過蘇念安然熟睡的恬靜模樣,意有所指地輕聲道:“萬物有靈,皆需撫慰。有時,言語不及處,文字或可通達。”
他這話,像是在說蘇念安,又似乎蘊含著更深的意味。
沈清和眸光微動,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
顧知楠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臨走前,他將那本詩集輕輕放在了蘇念安軟墊旁邊,對沈清和道:“這本詩集便留給小白吧,或許……她偶爾也想‘讀’一讀?!?/p>
沈清和會意,將這份善意收下。
顧知楠離開后,書房內(nèi)恢復了寧靜。陽光透過窗欞,溫暖地灑在相依的一人一狐身上。
沈清和看著懷里睡得香甜,甚至偶爾咂咂嘴,仿佛在做什么美夢的蘇念安,心中一片柔軟。
他輕輕拿起那本詩集,翻到顧知楠剛才誦讀的那幾頁,指尖拂過墨跡未干的字句,眼底深處,是對好友這番不動聲色、卻體貼入微的舉動的深深謝意。
而沉睡中的蘇念安,在夢里,不再是那個身處冰冷軍營、被煞氣環(huán)繞的小可憐,而是徜徉在一片青翠的竹林里,聽著溪流潺潺,感受著陽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無比的安心,無比的溫暖。
她知道,無論外面有多少風雨,這里,永遠是她可以安心沉睡的港灣。
而那個會用書聲安撫她的顧先生,也是個頂好頂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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