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楠作為城中頗負(fù)盛名的年輕學(xué)者,身邊自然不乏仰慕者。
白薇薇就是他一位故交之女,借著請教詩書的名義,近來頻繁出入顧府,其心思,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這日,白薇薇又帶著新做的點(diǎn)心和一篇"精心"準(zhǔn)備的策論來到顧府。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月白旗袍,舉止端莊,看向顧知楠時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傾慕。
顧知楠待人接物一貫溫和有禮,對她亦是如此,耐心指點(diǎn)文章,對她帶來的點(diǎn)心也客氣地道謝。
然而,白薇薇很快發(fā)現(xiàn),老師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完全在她身上。
他的目光總會不經(jīng)意地飄向窗邊軟榻——那里趴著一只通體雪白、慵懶貴氣的狐貍,正是沈會長家那只備受寵愛的"小白"。
更讓她心頭泛酸的是,顧知楠在與她討論詩文的間隙,竟會自然地走到軟榻邊,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撓一撓那狐貍的下巴。
或是將一塊精致的點(diǎn)心掰碎了放在它面前,語氣是她從未聽過的溫和:"小白,嘗嘗這個?"
那狐貍也只是懶洋洋地掀開眼皮,用鼻子嗅嗅,然后才慢條斯理地吃起來,那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的模樣,深深刺痛了白薇薇的眼睛。
一只畜生,憑什么得到老師如此特別的關(guān)注?
嫉妒如同藤蔓,悄悄纏繞上她的心。
機(jī)會很快來了。顧知楠被福伯請去前廳處理一些書局雜務(wù),書房里只剩下白薇薇和蘇念安。
白薇薇臉上的溫婉瞬間褪去,她走到軟榻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假寐的蘇念安,眼神冰冷。
她先是故意將一塊點(diǎn)心丟得遠(yuǎn)了些,想引蘇念安去撿,好讓她出丑。
蘇念安連眼皮都懶得抬。哼,這種小把戲,當(dāng)她傻嗎?
一計(jì)不成,白薇薇又生一計(jì)。
她假裝起身倒茶,"不小心"腳下一滑,尖細(xì)的鞋跟"精準(zhǔn)"地朝著蘇念安露在軟榻邊緣的爪子踩去!
蘇念安一直留著心呢!就在鞋跟即將落下的瞬間,她猛地縮回爪子,動作快如閃電!
"哎呀!"白薇薇踩了個空,重心不穩(wěn),差點(diǎn)真的摔倒,狼狽地扶住了桌子。
她氣得臉色發(fā)白,狠狠瞪向蘇念安。
蘇念安這才慢悠悠地抬起頭,藍(lán)色的大眼睛里充滿了無辜,甚至還歪了歪腦袋,仿佛在問:"你沒事吧?怎么這么不小心呀?"
那眼神純粹又茫然,氣得白薇薇胸口發(fā)堵,卻又無法發(fā)作。
白薇薇不甘心,她眼珠一轉(zhuǎn),又有了主意。
她走到門邊,對著蘇念安柔聲(假笑)道:"小白,外面院子里好像有蝴蝶呢,你不去看看嗎?"
蘇念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大冬天的哪來的蝴蝶?
白薇薇見她不理會,索性上前想把她抱出去。
蘇念安豈能讓她得逞?靈活地一個翻滾跳下軟榻,躲到了書案底下。
白薇薇彎腰去抓,蘇念安就在桌椅腿間穿梭,白薇薇忙活半天,連根狐貍毛都沒碰到,反而累得氣喘吁吁,發(fā)髻都有些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