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安預(yù)想中的嚴刑拷打、恐怖審訊并沒有到來。
她被王錚提溜著,穿過戒備森嚴、氣氛肅殺的軍營,最終被放在了林嘯的辦公室兼宿舍。
這是一個極其簡潔、甚至可以說冷硬的房間。
四壁空空,只有一張鋪著軍用地圖的巨大書桌,一把硬木椅子,一個鐵皮文件柜,以及角落里一張鋪著平整軍綠色床單的單人硬板床。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汁、皮革和一種……
類似于鋼鐵和硝煙混合的冷冽氣息,與霍野堂口的喧鬧煙火氣、沈清和書房的溫雅墨香截然不同。
王錚將她從籃子里拿出來,放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連塊地毯都沒有?。?,對她——
或者說,是對著空氣——硬邦邦地交代了一句:“長官吩咐,你暫且待在這里,不得隨意走動,會有人給你送食物和水?!?/p>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離開,并帶上了門。
沒有鎖,但蘇念安毫不懷疑,只要她敢踏出這個門一步,立刻就會有士兵把她“請”回來。
蘇念安忐忑不安地蜷縮在墻角,警惕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
這里太安靜了,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操練口號聲和巡邏士兵整齊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和壓抑。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面無表情的小兵端著一個鋁制飯盒走了進來,里面是清水和一些水煮肉塊。
小兵將飯盒放在她面前,看都沒多看她一眼,就像完成一項例行任務(wù)般,轉(zhuǎn)身就走。
蘇念安試探著嗅了嗅那肉塊,味道……很原始。
比起霍野精心準備的各種美味零食和沈清和那里偶爾蹭到的高級點心,簡直是天壤之別。
但為了補充能量,她還是勉強吃了幾口。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仿佛被按下了重復鍵。
林嘯似乎完全忘記了她這個“囚犯”的存在,幾乎不回這個房間。
只有那個固定的小兵,每天準時送來毫無滋味的食物和水,然后沉默地離開。
蘇念安從最初的恐懼、戒備,慢慢變得……無聊,甚至有點憋屈。
這叫什么事兒???把她強行“征用”過來,就為了把她關(guān)在這個冷冰冰的房間里坐牢?
既不審問,也不搭理,就這么晾著她?林嘯這煞神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她嘗試過在房間里溜達,但地方太小,幾步就到頭了。
她也嘗試過扒拉門縫,可惜門關(guān)得嚴嚴實實。
她甚至對著墻壁練習了一下化形后的走路姿勢,然后更加郁悶——在這個連窗戶都釘著鐵欄桿的地方,就算能化形更長時間,又有什么用?
直到第三天晚上,林嘯才終于現(xià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