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的血。"陳平安接過話頭,想起周玄通手札里的話,"斷指堂的護徒符,需要弟子的血來激活。"他望向林九,"師父,把令牌給我。"
林九點頭,將斷指堂令牌放在陳平安掌心。陳平安咬破指尖,鮮血滴在令牌的"斷指"二字上,令牌突然發(fā)出強光,映出斷指堂的傳承虛影——每代傳人都斷指護徒,而周玄通,是最后一位斷指人。
"雪凝,"陳平安望向雪凝,"用你的純陰血,激活令牌的護心印。"
雪凝點頭,指尖血滴在令牌的蓮花紋上,頸后的雙姓共生紋突然亮起,與令牌的斷指紋融合,形成完整的護徒符。密室的符紋同時亮起,在夜空投出深潭的路徑。
"走,"陳平安拽起雪凝,"去深潭,用斷指堂的護徒符,接周師叔回家。"
雪凝點頭,頸后的印記此刻亮如白晝,她感覺體內(nèi)的雙姓血脈在沸騰,江家的純陰血與斷指堂的三陰血,在令牌的光芒中,終于融為一體。而陳平安體內(nèi)的人魄,正與這股力量共鳴,形成楚墨將軍的完整三魄。
當(dāng)兩人沖出密室時,深潭方向傳來萬鬼哭嚎,斷指堂的護徒符光芒照亮了鷹嘴崖。雪凝看見,深潭水面漂浮著三十七盞引魂燈,每盞燈上都刻著周玄通護過的村民名字,而燈芯,是他獨有的青色。
"平安,雪凝。。。。。。"周玄通的聲音從深潭傳來,混著鎖鏈崩斷的輕響,"斷指堂的護徒符,你們終于找到了。。。。。。"
話未說完,深潭突然翻涌,陳平安感覺胸口的血契印記劇烈震動,他知道,那是周玄通的最后一枚鎖魂釘在碎裂,是師叔在用最后的力量,為他們打開聚魂臺的大門。
雪凝望著手中的斷指堂令牌,發(fā)現(xiàn)背面不知何時多了行血字:「平安雪凝,斷指傳承,護徒一念,萬劫不磨」。那是周玄通的絕筆,每個字都帶著血珠,像在訴說斷指堂百年的護徒信念。
"陳公子,"雪凝輕聲說,"周叔叔留給我們的,從來不是令牌,是護徒的勇氣。"
陳平安點頭,掌心的令牌與她的玉佩共鳴,映出深潭底的聚魂臺。他看見,聚魂臺中央的周玄通虛影,正對著他們伸出手,手腕上的鎖魂釘碎成光點,融入斷指堂的護徒符光芒。
深潭的水在他們腳下分開,露出刻著斷指堂符紋的石階,每一級都泛著微光。陳平安和雪凝相視而笑,手牽手踏上石階,頸后的印記與掌心的令牌,在護徒符的光芒中,終于連成了完整的斷指堂傳承。
而此時的聚魂臺,王崇煥正瘋狂地催動引魂幡,卻發(fā)現(xiàn)幡面的三陰血光芒,竟全被斷指堂的護徒符吸收。他突然看見,幡面中央浮現(xiàn)出斷指堂的令牌虛影,那是百年前他的先祖與斷指堂立下的契約,也是周玄通十年布局的終極護徒陣。
"不可能。。。。。。"王崇煥的聲音帶著顫抖,"斷指堂明明已經(jīng)。。。。。。"
話未說完,護徒符的光芒突然籠罩聚魂臺,周玄通的虛影在光芒中顯形,手腕上的鎖魂釘碎片,此刻化作萬千光點,融入陳平安和雪凝的印記。他望著這對年輕人,眼中滿是欣慰,卻也帶著不舍。
"平安,雪凝。。。。。。"虛影輕聲說,"斷指堂的傳承,就交給你們了。。。。。。"
話音未落,虛影消散,聚魂臺的七枚鎖魂釘同時崩裂,楚墨將軍的三魄虛影從深潭升起,與陳平安、雪凝的印記共鳴,形成完整的甲胄光影。而深潭底,周玄通的道袍突然浮現(xiàn),袖口的朱砂印,此刻與斷指堂令牌完全吻合。
雪凝摸著頸后的印記,發(fā)現(xiàn)那里的雙姓共生紋,此刻已變成斷指堂的護徒印,江與周,護與徒,在她的骨血里,在陳平安的甲片里,在楚墨將軍的甲胄里,永遠地交織在了一起。
"陳公子,"雪凝望著深潭底的道袍,"我們回家吧,帶周叔叔回家。"
陳平安點頭,掌心的令牌與她的玉佩發(fā)出強光,照亮了聚魂臺的出口。他知道,前方還有最后的決戰(zhàn),王崇煥不會輕易放棄,但他不怕,因為他們手中,有斷指堂的護徒符,有周玄通十年的心血,有楚墨將軍的三魄。
深潭的水在他們身后合攏,卻在水面留下斷指堂的護徒印倒影,那是周玄通留給他們的,最后的傳承印記,也是斷指堂百年護徒的信念,永遠不會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