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點頭,掌心的甲片與令牌的地脈波動共鳴,竟在地面投出周玄通的最后留言:「平安,雪凝,斷指堂的令牌,從來不是權威,是護徒的鑰匙。用《魯班書》的下冊,折出最后的護心符」。
義莊的長明燈突然熄滅,雪凝的稻草人在黑暗中發(fā)出微光,指向密室墻角的暗格——那里刻著周玄通的斷指紋,旁邊用朱砂寫著"七月十五,雙姓血祭,令牌歸位,護徒成仁"。
"林師父,"陳平安望向呆立的林九,發(fā)現他鬢角竟有了白發(fā),"周師叔拿走令牌,是怕我們在聚魂臺犯險。他的回魂血字,每個筆畫都是護徒符。。。。。。"
林九突然轉身,從懷里掏出半片令牌——原來真正的斷指堂令牌,早被他藏在貼身之處:"玄通這瘋子,十年前就留了后手。"他指向血字,"回魂血的筆鋒,是斷指堂的替命十三劃,每劃都在替你們擋劫。。。。。。"
雪凝的頸后印記突然劇痛,三陰眼看見深潭底的周玄通虛影正在崩裂,每片魂魄碎片都飛向陳平安的符紙鎧甲:"周叔叔的魂魄,要散了。。。。。。"
陳平安的甲片突然發(fā)出龍吟,符紙鎧甲的鱗片自動拼成令牌形狀,他看見,每片符紙的背面,都顯形出周玄通的斷指紋,那是師叔用魂魄刻的護徒印記。
"走,"陳平安拽起雪凝,"去深潭,用《魯班書?下冊》的破陣圖,接周師叔回家。"
雪凝點頭,頸后的印記與他鎧甲的護心鏡共鳴,她知道,周玄通的回魂血案,不是結束,而是最后的護徒布局。那些藏在血字里的星圖,縫在道袍里的引氣符,都是師叔用生命留的破陣密碼。
當兩人沖出義莊時,渝州城的天空飄起了血雨,每滴雨水都映著周玄通在密室寫血字的場景。陳平安感覺符紙鎧甲的鱗片在血雨中發(fā)燙,那是楚墨的忠勇,是周玄通的護徒念,在他的半陰血里,在雪凝的純陰血里,終于凝成了最后的護心甲。
"陳公子,"雪凝望著深潭方向,"周叔叔的回魂血,是不是在告訴我們。。。。。。"
陳平安點頭,掌心的甲片與她頸后的印記共鳴:"告訴我們,護徒的路上,哪怕魂魄散了,斷指血仍在,護徒符仍在,信念仍在。"
深潭的水在他們腳下咆哮,陳平安和雪凝相視而笑,手牽手沖向深潭。符紙鎧甲的鱗片在血雨中作響,每片都刻著"護徒"二字,那是周玄通用最后的精血,為他們寫的護心訣。
義莊的密室里,林九望著石壁上的血字,突然露出釋然的笑容。他知道,玄通的回魂血,不是訣別,是把斷指堂的未來,真正交到了徒兒們手中。那些被拿走的令牌和下冊書,從來不是失去,是護徒傳承的開始。
"玄通,"林九輕聲說,"你用斷指血寫了十年的護徒課,孩子們終于懂了。"
深潭底傳來引魂幡的尖嘯,陳平安感覺符紙鎧甲的鱗片在震動,那是聚魂臺的召喚,是周玄通的指引。他知道,王崇煥的最后煞陣即將到來,而他們的符紙鎧甲,早已在周玄通的回魂血里,在雙姓血的共鳴中,做好了破陣的準備。
"雪凝,"陳平安望著她眼中的血雨,"我們的護徒課,該交卷了。"
雪凝點頭,頸后的印記與他鎧甲的護心鏡共鳴,她知道,屬于他們的護徒傳奇,即將在聚魂臺前迎來終章——他們會帶著周玄通的回魂血,帶著斷指堂的令牌,在聚魂臺的鎖魂釘前,折出最亮的護心符,讓千年的煞陣,永遠消失在護徒的星光里。
深潭的水在他們腳下分開,露出刻著護徒符的石階,每一級都泛著微光。陳平安和雪凝手牽手踏上石階,符紙鎧甲的鱗片在深潭青光中閃爍,頸后的印記與掌心的甲片,終于連成了完整的破陣鑰匙。而遠處的聚魂臺,正籠罩在護徒符的光芒里,等待著他們的到來,等待著護徒執(zhí)念的最終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