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堂的晨陽透過護心碑的金光,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的光斑。張啟明蹲在還陽草圃邊,手里捧著周玄通的手札,指尖劃過“草木制煞”四個字,紙頁間飄出淡淡的草藥香,混著還陽草的清氣,聞著讓人心里發(fā)暖。護心碑立好后的第七天,全球護心陣的陽氣越發(fā)溫潤,連義莊的老槐樹都抽出了新枝。
“張醫(yī)生,這壇還陽草膏熬好了!”阿青舉著陶罐跑過來,小姑娘的護心符別在腰間,符紙上的金光與陶罐里的膏體產(chǎn)生共鳴,“按你說的加了西洋薄荷汁,涼絲絲的,敷在煞氣侵體的傷口上肯定舒服?!?/p>
張啟明接過陶罐,用銀勺舀起一點膏體,膏體里的還陽草精元在陽光下閃著綠光:“老周的手札里說,煞氣分七十二種,每種都要配不同的草木精元?!彼囿w里撒了點槐花粉,是護心碑旁老槐樹的新蕊,“你看,加了槐樹精元,這膏體對付陰寒煞氣的效果就翻了倍。”
阿青的陰陽眼落在膏體上,金紋里映出無數(shù)細小的綠光在游動,像群活潑的小魚:“是草木精元在和煞氣打架!”小姑娘抓起支銀針,往膏里泡了泡,針尖立刻裹上綠光,“用這針扎穴位,能把精元送進傷口里吧?”
張啟明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什么,往診室跑:“對了!我怎么沒想到!”他翻出個舊賬本,在空白頁上奮筆疾書,字跡里裹著淡淡的還陽草精元,“老周記的煞氣特性,配上江家傳的草藥圖譜,再加上西洋的草木調和法,完全能寫出篇制煞要訣!”
接下來的半個月,張啟明把自己關在診室里,將周玄通的手札、江家草藥譜和王老先生寄來的西洋草木筆記反復比對。他發(fā)現(xiàn)煞氣雖兇,卻離不開草木精元才能存活,就像陰煞教用尸油養(yǎng)煞,本質是借尸油里的殘陽精元;而還陽草能克煞,是因為草葉里的純陽精元能吞噬煞氣精元——這便是他要寫的《煞氣與草木精元共生論》。
“林師伯,你看這段!”張啟明舉著稿子找到守在護心碑旁的林九,老道士正用還陽草汁擦拭碑文,“周師叔說‘煞附草木生,亦隨草木滅’,西洋筆記里說‘圣水草能凈邪祟’,其實都是說草木精元能制煞,只是說法不同!”
林九戴上老花鏡,手指點在“共生論”三個字上,鏡片反射著護心碑的金光:“老周當年就說你是塊學醫(yī)的料?!彼遄永飱A了片還陽草葉,葉尖立刻指向某段文字,“這里漏了點,用符咒引精元比單純用草藥快三倍,得加上去。”
阿青帶著小弟子們送來點心時,正看見張啟明在稿紙上畫符,符咒金光與草藥圖譜的綠線交織,在紙上形成個小小的護心陣:“張醫(yī)生,你這稿子能讓更多人學會制煞嗎?”小姑娘的陰陽眼看見稿子的墨跡在發(fā)光,正往全球護心陣的方向蔓延,“王老先生他們收到你的信了嗎?”
“剛收到回信!”張啟明展開信紙,上面蓋著倫敦風水館和草藥堂的印,“王老先生說這篇要訣能讓西洋的草藥師看懂咱們的制煞術,他們還想派弟子來玄正堂學習呢!”他往稿子里滴了滴還陽草汁,墨跡突然變得更清晰,“這就叫‘中西草木合,煞氣無處躲’!”
稿子完成那天,玄正堂的還陽草突然集體開花,花瓣上的紋路竟與稿子里的符咒隱隱呼應。李守一的羅盤帶在稿子上空轉了圈,天池水銀凝成個“和”字:“全球的草木精元都在呼應!”小道士往每個風水師據(jù)點發(fā)了份抄本,“這要訣比護心符還管用,能讓沒學過術法的人也會制煞!”
為了讓要訣落地,張啟明決定在玄正堂設間“草木制煞診室”。診室就設在護心碑旁的廂房,里面擺著三張病床,床腳埋著還陽草籽;墻上掛著周玄通的手札拓本和江家草藥譜;角落里的藥爐常年熬著還陽草和西洋薄荷的混合湯,蒸汽里裹著淡淡的護心符金光。
開張那天,第一個來的是義莊附近的老農(nóng),腿上被墳地煞氣侵體,紅腫得像根紅蘿卜。張啟明先讓阿青在他腿上貼張護心符,穩(wěn)住煞氣;再用泡過還陽草汁的銀針扎穴位,引出煞氣精元;最后敷上摻了槐花粉的藥膏,老農(nóng)的腿立刻消腫,疼得直咧嘴的臉慢慢舒展開:“比城里的大夫管用!這草藥聞著就舒坦!”
消息傳開后,來診室的人越來越多,有被養(yǎng)尸地煞氣傷著的風水師,有被蝕魂瘴侵體的旅人,還有西洋來的草藥師,捧著張啟明的《煞氣與草木精元共生論》來請教。張啟明干脆在診室旁開了間學堂,教大家識別煞氣精元,怎么用本地草木配還陽草制煞,怎么畫簡單的護心符輔助。
“張醫(yī)生,這西洋的迷迭香能代替還陽草嗎?”個金發(fā)碧眼的草藥師舉著捆香草,枝葉在護心碑的金光里泛著淡綠,“我們那兒沒有還陽草,但這草能安神,聞著和你說的純陽精元有點像?!?/p>
張啟明接過迷迭香,往上面貼了張護心符,符咒金光與草葉的綠光交織,竟真的生出淡淡的純陽精元:“能!”他往草葉上滴了滴江家純陰血,血珠在葉間滾動,“用純陰血調和,再配上你們的圣水符咒,效果和還陽草差不多!”金發(fā)草藥師激動得連連點頭,當場就學著畫護心符。
阿青帶著小弟子們在學堂幫忙,小姑娘教大家用還陽草籽拼護心陣,哪個弟子的陣拼歪了,她就用沾了草汁的手指幫著糾正:“記住,陣眼要留三分空,好讓煞氣精元鉆進來被精元吃掉?!彼年庩栄勰芸匆姷茏觽冎讣獾木诹鲃?,哪個孩子的精元弱,就往他手里塞片還陽草葉。
張啟明的診室漸漸成了全球草木制煞的樞紐,每天都有信鴿從各地飛來,送來新的草木樣本和煞氣報告。他把這些都記在新的手札里,命名為《護心草木錄》,里面既有周玄通的老法子,也有西洋草藥師的新經(jīng)驗,每一頁都貼著對應的草木標本,墨跡里裹著淡淡的護心符金光。
這天,林九拿著份報告來找張啟明,是非洲風水師寄來的,說當?shù)赜蟹N“火煞”,普通草木制不住,沾著就會枯萎:“老周的手札里沒記過這種煞。”老道士的手指點在報告上的火紋圖案,“你看這紋路,像不像西洋筆記里說的‘地獄之火’?”
張啟明盯著圖案看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是純陽精元太盛!”他往藥爐里扔了把寒水石粉,是從昆侖山采的,“得用至陰草木配寒石精元,再加上護心符的調和,才能制住這火煞!”他立刻寫了封信,附上配好的寒石粉和畫好的陰符,讓信鴿火速送去。
阿青在一旁看著,突然指著藥爐里的蒸汽,蒸汽在陽光下凝成個火煞的形狀,正被寒水石粉的冷氣包裹:“張醫(yī)生,我能看見火煞精元在發(fā)抖!”小姑娘抓起張陰符往蒸汽里扔,符咒金光與冷氣交織,火煞形狀瞬間消散,“用陰符引寒氣,比單用草藥快!”
張啟明笑著點頭,往阿青手里塞了本《護心草木錄》:“這孩子比我有悟性?!彼鶗飱A了片寒水石標本,“以后這診室就交給你帶弟子們打理,我要去趟非洲,實地看看那火煞到底是什么來頭?!?/p>
林九突然指著窗外,護心碑的金光正在閃爍,與全球護心陣的陽氣產(chǎn)生共鳴:“老周在幫你呢?!崩系朗客鶑垎⒚靼锶藟K護心碑的碎瓷片,是立碑時不小心磕掉的,“帶著這個,火煞傷不了你?!?/p>
出發(fā)前,張啟明在診室門口立了塊小木牌,上面寫著“草木制煞,護心為本”,牌邊種著還陽草和西洋迷迭香,兩種草木的枝葉在風中交織,像在訴說著中西合璧的守護之道。阿青和小弟子們在牌前鞠躬,手里捧著《煞氣與草木精元共生論》,眼神里滿是敬佩。
張啟明騎著馬離開玄正堂時,看見護心碑的金光正往非洲方向延伸,沿途的草木都在向他傾斜,像在為他指路。他知道,這趟非洲之行不僅是為了制火煞,更是為了將草木制煞的道理傳遍更遠的地方,讓全球的護心陣多一層守護,讓周玄通和江家先祖的心愿,在草木精元和符咒金光中繼續(xù)傳承。
診室里的藥爐還在咕嘟作響,蒸汽裹著草藥香和符咒金光,往全球護心陣的方向飄去。阿青帶著小弟子們開始學習處理非洲的火煞報告,小姑娘的護心符在報告上輕輕一點,符咒金光便順著還陽草的根須往非洲蔓延——屬于中西醫(yī)結合的護心之道,正在玄正堂的晨光里,開出新的花。
夜色漸深時,張啟明的身影已消失在山道盡頭,但玄正堂的草木制煞診室依舊亮著燈。燈光下,《護心草木錄》的書頁輕輕翻動,每一頁的草木標本都在發(fā)光,與護心碑的金光遙相呼應,像無數(shù)雙眼睛,見證著守護之道的新傳承,也照亮了未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