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煞教長老發(fā)出尖嘯,生魂碑碎片突然反噬,鎖魂釘射向李守一的眉心。張啟明撲過來的瞬間,李守一的羅盤本能斬出,卻因右耳失聰導致方位偏差,鎖魂釘擦著眉骨劃過,在他臉上留下深長的血痕。
"守一!"張啟明撕下衣襟為他包扎,"生魂碑碎了,聚魂臺的陣眼。。。。。。"
李守一搖頭,用沾滿血的手指在青磚畫護心符,發(fā)現生魂碑碎片里,藏著周玄通的斷指——那是師叔提前埋的護心錨。他突然明白,生魂碑的粉碎,不是結束,是聚魂臺破陣的開始。
祠堂外的生魂傀儡在碑碎后紛紛倒地,百姓們捂著心口醒來,卻對剛才的事毫無記憶。李守一的監(jiān)測儀顯示地脈頻率歸零,唯有聚魂臺方向,還在傳來引魂幡的尖嘯。
張啟明突然指向神龕,那里的生魂碑底座,此刻顯形出周玄通的血字:「守一,啟明,生魂碑的碎末,是聚魂臺的鑰匙」。他的聽診器膜片顯形出聚魂臺的實時影像,王崇煥正在臺心凹槽擺弄周玄通的戒指,而陳平安和雪凝的印記,正在接近陣眼。
"走,"李守一扯下染血的羅盤帶,"去聚魂臺,用生魂碑的碎末,給平安師兄當破陣的引。"
張啟明點頭,將生魂碑碎末收進西醫(yī)館的銀盒,突然發(fā)現碎末在盒中自動拼成護心符,正是周玄通在義莊教他們折的樣式。他的指尖撫過盒蓋,想起周玄通在西醫(yī)館說過的話:「啟明,若我魂散,便用你的西醫(yī)之法,替我護好守一」。
當兩人沖出天璣祠堂時,渝州城的尸氣結界已破,深潭方向傳來楚墨甲胄的龍吟。李守一摸著流血的右耳,雖然聽不見聲音,但他知道,周師叔的護徒念,此刻正在他們的血脈里,在生魂碑的碎末里,在聚魂臺的陣眼里,發(fā)出最后的光。
"張醫(yī)生,"李守一用沾滿血的手比出"三"的手勢,那是周玄通教他們的破陣信號,"聚魂臺的最后鎖陣,該我們上場了。"
張啟明點頭,握緊脈沖槍,看見李守一的羅盤帶在風中飄揚,染血的護心符在月光下格外醒目。他知道,這場祠堂血斗,李守一失去的不僅是右耳,更是對護徒路的最后猶豫——從此刻起,他們真正接過了周玄通的擔子,用血肉之軀,為陳平安和雪凝,鋪就破陣的路。
深潭底傳來地脈撕裂的巨響,李守一和張啟明相視而笑,沖向聚魂臺方向。他們知道,前方是王崇煥的終極煞陣,是聚魂臺的最后鎖陣,是周玄通的命魂歸處,但他們不怕,因為生魂碑的碎末,周玄通的斷指血,都在為他們鋪路。
李守一摸著胸口的羅盤,雖然右耳失聰,但他能清晰感應到,聚魂臺的地脈波動,正與他的心跳同步。那是周師叔的護徒念,在告訴他,護徒的路,從來不是靠耳聰目明,是靠心中的光,永不熄滅。
張啟明看著手中的銀盒,生魂碑碎末在盒中發(fā)出微光,每粒都刻著"護"字。他知道,這些碎末,是周玄通用命魂鑄的劍,等著他們在聚魂臺前,斬開最后的黑暗。
深潭的水在他們腳下咆哮,李守一和張啟明手牽手踏上石階,生魂碑的碎末在他們掌心發(fā)燙,那是周玄通的斷指血,在告訴他們,護徒的路,到了該沖鋒的時候。
雪凝突然指著聚魂臺方向,那里的周玄通戒指,此刻正與生魂碑碎末共振,顯形出周玄通的身影,他背對著他們,袖口的斷指在發(fā)光,像在說:「護好彼此」。李守一知道,那是師叔在告訴他們,護徒的路,他們從來不是一個人。
深潭底傳來引魂幡的最后尖嘯,李守一感覺胸口的羅盤在燃燒,那是楚墨的忠勇魂在匯聚,是周玄通的命魂在沸騰。他知道,最后的戰(zhàn)斗即將開始,而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帶著生魂碑的碎末,帶著周玄通的護徒念,去面對聚魂臺的終極鎖陣。
"張醫(yī)生,"李守一用唇語說道,"無論前方是什么,我們的護心符,永遠在胸口。"
張啟明點頭,眼中泛起淚光,卻笑著握緊他的手。他們知道,屬于他們的護徒傳奇,即將在聚魂臺前迎來終章。而祠堂血斗的慘烈,生魂碑的粉碎,都是斷指堂傳承的一部分,等著他們用護徒念,譜寫成最壯麗的護徒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