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7章 西醫(yī)解剖？尸傀構造圖（第1頁）

西醫(yī)館地下室的無影燈在凌晨三點突然爆閃，張啟明的手術刀剛劃開尸傀胸口的銅鱗，陳平安就聽見金屬齒輪的摩擦聲——本該是心臟的位置，跳動著個黃銅齒輪，齒牙間卡著片染血的引氣符，符角繡著周玄通的"玄"字紋。

"雪凝姑娘，把還陽草汁滴在齒輪縫隙。"張啟明的手套浸著尸油，卻在觸碰到齒輪時格外輕柔，"這些銅鱗下的骨架，不是普通尸傀。。。。。。"

雪凝的指尖發(fā)顫，頸后的雙姓共生紋與齒輪的北斗刻痕共鳴："是童尸骨架。。。。。。"她看見，肋骨間纏著極細的銀絲，每根銀絲都刻著

江家歷代品的生辰八字，"周叔叔說過，童尸骨架能承載機械機關。。。。。。"

李守一的羅盤貼緊齒輪，天池水銀突然凝結成齒輪形狀："《魯班書?機關篇》記載，人機尸三煞融合需取三陰童尸骨架，嵌引氣符于關節(jié)，以機械齒輪替代心脈。。。。。。"他突然指著齒輪中心，"看！那里刻著深潭的經緯度！"

陳平安的甲片在袖中發(fā)燙，映出齒輪內部的微型陣圖：七枚鎖魂釘呈北斗狀排列，中央刻著"江周共生"的契約紋，而齒輪邊緣，密密麻麻全是周玄通的斷指血符。他突然想起，周玄通手札里夾著的齒輪草圖，邊角寫著"護徒需借機關力"。

"張醫(yī)生，齒輪潤滑油。。。。。。"陳平安的聲音發(fā)顫，"是用斷指血調的尸油對嗎？"

張啟明點頭，用鑷子夾出齒輪間的碎紙："玄通十年前在德國醫(yī)學院，偷偷改良了陰煞教的尸傀術。"碎紙上用血畫著齒輪與符紋的融合圖，落款是"玄卿?斷指堂"，"他說，機械齒輪能替雪凝承受引魂幡的沖擊力，而引氣符。。。。。。"

"能把尸傀的攻擊，轉化成護徒符的指引。"雪凝接過話頭，頸后的印記與齒輪的青銅共鳴，"就像昨晚的銅鱗剝落，其實是周叔叔在教我們用銹鐵符。。。。。。"

張啟明的手術刀劃過尸傀肘關節(jié)，金屬外殼下露出的不是腐肉，而是刻滿護徒符的木骨："每處關節(jié)都嵌著《魯班書》的機關符，看這道卸力符，能把銅鱗的沖擊力，轉化成還陽草的生機。。。。。。"

李守一突然指著木骨的刻痕："師父！這些是斷指堂的護心紋，和玄通師叔刻在密室石柱上的一模一樣！"他的羅盤瘋狂旋轉，"機械齒輪是陽，童尸骨架是陰，引氣符是媒，這根本不是煞傀，是玄通師叔的護徒機關！"

陳平安的甲片突然飛起，懸在尸傀頭頂，映出深潭底的畫面：周玄通的虛影正用斷指血潤滑齒輪，手腕的鎖魂釘每顫動一次，齒輪就轉動一格。虛影的唇語分明在說："平安，機械與符紙共生，才是護徒符的終章。。。。。。"

"雪凝，你的純陰血。"張啟明突然遞過玻璃吸管，"滴在齒輪的玄字紋上，那是機關的中樞。"

雪凝的血珠剛落下，齒輪突然發(fā)出清鳴，在地面投出深潭的立體星圖。陳平安看見，星圖中央標著"聚魂臺核心：齒輪陣眼"，而周玄通的虛影，正用斷指在齒輪邊緣刻著最后的護徒符。

"尸傀的關節(jié)符紋，"張啟明指著尸傀膝蓋，那里刻著雪凝的生辰八字，"能感應她的地魄。王崇煥以為在操控尸傀，其實每道攻擊，都在替雪凝疏通陰脈。。。。。。"

李守一突然撿起掉落的銅鱗，發(fā)現(xiàn)內側刻著極小的魂書紋路："玄通師叔連雪凝姑娘的婚期，都刻進了機關里。。。。。。"

陳平安的胸口發(fā)燙，三年前周玄通教他組裝機械傀儡的記憶突然清晰——那時師叔總說"護徒符要藏在最危險的地方"，原來指的是敵人的煞傀里。他望向張啟明，突然問："周師叔的機械術，是不是跟您學的？"

張啟明露出苦笑，掀開白大褂，胸口紋著齒輪與符紋的融合圖案："十年前在柏林，他白天跟我學解剖，夜里偷畫護徒機關圖。"他指向齒輪中心的鎖魂釘，"這七枚釘子，對應著雪凝的七次血月劫。。。。。。"

雪凝的眼淚滴在齒輪上，引氣符突然顯形，拼出周玄通的留言：「平安，雪凝，人機尸三煞陣，是師叔給王崇煥的迷魂湯。真正的破陣點，在齒輪與符紋的共生處。。。。。。」

地下室突然震動，張啟明的手術臺抽屜自動打開，露出半本《魯班書?機關卷》，內頁畫著聚魂臺的機械構造圖，中央齒輪標著"周玄通三陰血核心"。陳平安看見，圖上用紅筆圈著："七月十五子時，毀齒輪即毀聚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