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鱗甲在蓮花綻放的瞬間崩解,露出里面刻滿護徒符的齒輪。陳平安的甲片吸收著齒輪的青光,竟在掌心拼出完整的楚墨甲胄,心口處的"玄卿玄通"四字,與雪凝頸后的印記共鳴。
"陳公子,鱗甲兵的目標(biāo)是真名碑!"雪凝指向排水孔,那里的金色階梯正在崩裂,"王崇煥想毀了楚墨將軍的真名。。。。。。"
陳平安轉(zhuǎn)身時,正看見最后三具鱗甲兵舉起齒輪刀,刀刃上刻著江家初代的鎖魂陣。他突然想起,周玄通在西醫(yī)館地下室說過:"護徒符的最高境界,是讓煞陣自己長出護心芽。"
"雪凝,把還陽草汁潑向齒輪!"陳平安將甲片拋向真名碑,"周師叔的斷指血,能讓逆北斗陣開出正位蓮花!"
雪凝咬破舌尖,混著還陽草汁的血霧噴在齒輪上,青銅刀刃竟如冰雪般融化,露出里面被封存的周玄通虛影。虛影對著他們比出"三"的手勢,那是三息破陣的信號,而他的斷指,正融入雪凝的印記。
"走!"陳平安拽起雪凝沖向排水孔,身后的鱗甲兵集體下跪,齒輪轉(zhuǎn)動聲竟組成"護徒"二字。他知道,這些被逆轉(zhuǎn)的尸傀,本就是周玄通留在世間的護徒印記,哪怕被煉成煞陣,斷指血的護徒執(zhí)念,依然能讓青銅開出蓮花。
當(dāng)兩人踏上金色階梯時,深潭底的聚魂臺傳來巨響。陳平安看見,王崇煥正瘋狂地將引魂幡插進陣眼,幡面的周玄通生辰八字正在燃燒,而楚墨的真名碑金光,正順著地脈,將還陽草的蓮花,種進每片逆位北斗鱗甲。
"雪凝,"陳平安望著她腕間的還陽草汁液,"周師叔用尸傀教會我們,護徒符從不怕被扭曲,因為斷指血的根,永遠在我們血脈里。"
雪凝點頭,頸后的印記與階梯的"護徒"二字共鳴,她感覺楚墨的地魄正在歸位,那些被摧毀的青銅鱗甲,正化作光點匯入她的印記。那些曾讓她恐懼的尸傀,此刻卻像周叔叔派來的引路人,用痛苦教會他們護徒的真意。
深潭底的引魂幡突然發(fā)出尖嘯,陳平安感覺胸口的人魄劇烈震動,甲片碎片在他掌心拼出完整的楚墨甲胄。他知道,王崇煥的最后煞招即將到來,而還陽草的蓮花,周玄通的斷指血,他們相握的掌心,都是破陣的關(guān)鍵。
"陳公子,"雪凝望著排水孔深處,"那些鱗甲上的蓮花,是不是周叔叔的笑臉。。。。。。"
陳平安握緊她的手,甲片與她頸后的印記在金光中連成一線:"是他在告訴我們,護徒的路上,哪怕尸傀鱗甲再堅硬,還陽草的汁液,永遠能燒出護徒的光。"
深潭的水在他們腳下咆哮,陳平安和雪凝相視而笑,手牽手走向聚魂臺。他們知道,前方是王崇煥的終極陷阱,是聚魂臺的最后鎖陣,是周玄通的魂魄歸處,但他們不怕,因為尸傀進化的真相已經(jīng)告訴他們,護徒符的力量,藏在還陽草的汁液里,藏在斷指血的執(zhí)念里,藏在他們相握的掌心里,永不熄滅。
當(dāng)最后一具鱗甲兵在金光中崩解時,深潭底的聚魂臺突然露出陣眼——那里擺著周玄通的青銅戒指,戒面"玄"字與雪凝頸后的印記共鳴。陳平安知道,那是師叔留的最后一道護徒符,等著他們用還陽草的蓮花,用楚墨的真名,用雙姓血的溫度,徹底點燃。
"周叔叔,"雪凝輕聲說,"我們帶著還陽草的光,來接您回家了。"
深潭底傳來鎖魂釘崩裂的巨響,陳平安感覺胸口的人魄與楚墨的天魄終于融合,甲胄的青光映亮整個深潭。他知道,屬于他們的護徒傳奇,即將在聚魂臺前迎來終章,而尸傀進化的真相,不過是護徒路上的一道光,照亮了他們前行的方向,也照亮了周玄通的魂魄歸處。
雪凝摸著頸后的印記,感覺還陽草的汁液在血管里流淌,那是周玄通的斷指血在歌唱,是護徒的信念在沸騰。她知道,無論前方是什么,他們都能走下去,因為還陽草的蓮花,永遠開在護徒符的根上,開在他們相握的掌心里,開在深潭底的聚魂臺上。
深潭的水在他們身后合攏,卻在水面留下永不褪色的蓮花印。陳平安和雪凝手牽手踏上聚魂臺的石階,頸后的印記與掌心的甲片,在還陽草的金光中,終于連成了完整的破陣鑰匙。而遠處的王崇煥,正驚恐地看著引魂幡上的逆位北斗,被還陽草的蓮花,一片一片,燒成護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