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一趕緊把殘頁展開,借著羅盤的紅光仔細看。前面幾頁寫的都是《陰符經》里的“八門金鎖陣”步法,和之前文曲尸用的一模一樣,可翻到最后一頁時,他突然停住了,眼睛瞪得溜圓——上面寫著一行醒目的朱砂字:“欲得青囊全卷,需尋七竅玲瓏心”!
“青囊全卷?七竅玲瓏心?”陳平安湊過來,也愣住了,“這七竅玲瓏心是什么東西?是法器還是……”
江雪凝也湊過來看,剛碰到殘頁,她的手指突然顫了一下,護心鏡的裂縫突然亮了起來,泛著淡淡的紅光,和殘頁上的朱砂字隱隱呼應:“我……我好像聽說過七竅玲瓏心,我小時候聽我娘說,是種特殊的體質,比純陰體質還罕見,能聚陽擋煞,還能感應上古經書的氣息……”
李守一心里一動,看向江雪凝:“你的意思是,七竅玲瓏心是人的體質?不是法器?”
“應該是?!苯┠c點頭,眼神里滿是疑惑,“可我娘說,這種體質早就失傳了,幾百年都沒出現(xiàn)過一個,周玄通怎么會找這個?而且……找七竅玲瓏心和青囊全卷有什么關系?”
李守一沒說話,他想起之前林九說的,青囊經殘卷是地煞門的根基,周玄通一直想找全卷。難道青囊全卷被藏在了需要七竅玲瓏心才能打開的地方?或者說,七竅玲瓏心是解開青囊全卷秘密的鑰匙?
他繼續(xù)看殘頁后面的批注,周玄通用紅筆寫著:“七竅玲瓏心,藏于純陰脈,玉佩為引,可顯其形”。李守一突然看向江雪凝:“江姑娘,你是純陰體質,你身上有沒有帶什么玉佩?”
江雪凝愣了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從衣領里拽出塊玉佩——是塊白色的玉,上面刻著模糊的花紋,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從小就戴在身上,說是能保平安……這和七竅玲瓏心有什么關系?”
李守一剛想接過玉佩看看,羅盤突然瘋狂震動起來,暗紅色的光往遠處的城隍廟方向閃:“不好!周玄通感應到我們找到了殘頁!他在往這邊來!”
三人趕緊把殘頁和玉佩收好,往玄正堂跑。路上,江雪凝攥著玉佩,總覺得玉在慢慢變熱,和之前的冰涼不一樣,護心鏡的震動也越來越弱,像是玉佩在吸收鏡中的煞氣:“李師兄,這玉佩……好像在變熱,還在吸我身上的煞氣……”
李守一回頭看了眼她手里的玉佩,玉上的花紋似乎比之前清晰了點,泛著淡淡的白光:“可能這就是周玄通說的‘玉佩為引’!你的玉佩能和七竅玲瓏心呼應,說不定……你和七竅玲瓏心有什么關系!”
回到玄正堂,林九和張啟明趕緊圍過來。李守一把《陰符經》殘頁遞過去,指著“欲得青囊全卷,需尋七竅玲瓏心”那行字:“師父,您知道七竅玲瓏心是什么嗎?周玄通找它是為了青囊全卷!”
林九接過殘頁,臉色突然變了,手指都在抖:“七竅玲瓏心……我在茅山典籍里見過記載!是種極其罕見的體質,不僅能聚陽擋煞,還能作為‘鑰匙’,打開上古留下的陣法,青囊全卷很可能就藏在需要這種體質才能打開的陣里!而且……”他看向江雪凝手里的玉佩,眼神里滿是驚訝,“這種體質的人,身上都會帶一塊‘玲瓏佩’,用來穩(wěn)定體質,就是雪凝戴的這種玉佩!”
江雪凝瞪大了眼睛,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您的意思是……我可能就是七竅玲瓏心體質?”
林九點點頭,又搖搖頭:“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需要驗證。典籍里說,七竅玲瓏心體質的人,用自己的血滴在玲瓏佩上,玉佩會顯出血色花紋,要是普通體質,血滴上去只會順著玉縫流下來,不會顯色。”
張啟明趕緊掏出個小瓷碗:“那我們現(xiàn)在就驗證!江姑娘,借你一滴血!”
江雪凝深吸一口氣,剛想刺破手指,玄正堂外突然傳來“轟隆”一聲悶雷——不是地脈的震動,是周玄通的煞氣在逼近!羅盤的暗紅色光瘋狂閃爍,指向城隍廟的方向:“周玄通來了!他肯定是沖著殘頁和七竅玲瓏心來的!”
眾人瞬間緊張起來,陳平安握緊斷杖,李守一舉起七星劍,江雪凝也攥緊了玲瓏佩,護心鏡的微光重新亮了起來。窗外的煞氣越來越濃,連月光都被擋住了,周玄通的笑聲透過煞氣傳進來,帶著說不出的瘋狂:“李守一,林九,你們找到殘頁了?正好!省得我找了!把七竅玲瓏心和殘頁交出來,我還能讓你們死得痛快些!”
林九趕緊把殘頁收好,對眾人說:“先別驗證了!周玄通來了,我們先擋住他!等過了這關,再查雪凝的體質!玲瓏佩你戴好,別讓周玄通看到,這是關鍵!”
江雪凝趕緊把玉佩塞進衣領里,攥緊護心鏡站在林九身邊。李守一和陳平安守在門口,看著外面越來越濃的煞氣,心里都清楚——一場圍繞《陰符經》殘頁和七竅玲瓏心的大戰(zhàn),又要開始了。而江雪凝脖子上的玲瓏佩,正慢慢變熱,像是在呼應著外面的煞氣,也像是在預示著,她的身世和青囊全卷的秘密,即將被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