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花的青光在聚魂臺核心炸開時,陳平安掌心的周玄通斷指突然化作光點,融入楚墨的空甲胄。雪凝的三陰眼看見,甲胄心口的"江周共生"紋正在吸收三色花的三色光芒,胄體表面的斷指紋路竟像活過來般流動,最終在護心鏡上拼出周玄通的笑臉。
"陳公子!"雪凝的稻草人在三色花的包裹中復原,稻草繩指向甲胄的護心鏡,"將軍的三魄,在借三色花顯形。。。。。。"
李守一的羅盤天池水銀突然凝固,顯形出楚墨的虛影輪廓:"平安師兄!三色花的三魄共鳴,正在剝離聚魂臺的鎖魂陣。。。。。。"他的聲音突然哽咽,"玄通師叔的命魂珠,在給將軍當顯形的引。。。。。。"
張啟明的聽診器膠管纏著三色花的藤蔓,膜片顯形出周玄通的培育室密語:「楚墨甲胄認主時,需雙姓血啟封,斷指血鑄魂」。他看見,陳平安和雪凝的血珠正順著甲胄縫隙滲透,在胄體表面燒出"忠勇護徒"的熒光紋路。
楚墨的虛影在甲胄中緩緩站起,甲胄鱗片碰撞的聲音混著千年風沙,卻帶著陳平安熟悉的藥草香——那是周玄通的斷指血在共鳴。虛影低頭望向自己的手,指節(jié)處的忠烈紋與雪凝頸后的蓮花紋產(chǎn)生共振,護心鏡的"忠勇"二字突然爆發(fā)出太陽般的金光。
"雪凝。。。。。。"虛影的聲音像深潭水漫過青石板,"我是楚墨,也是你頸后蓮花紋的。。。。。。護墓人。"
雪凝的眼淚砸在甲胄護心鏡,三陰眼穿透虛影,看見其心口嵌著的命魂珠正在流轉(zhuǎn)周玄通的記憶:十年前在西醫(yī)館,周玄通對著甲胄碎語"雪凝的純陰血,是楚墨地魄的歸處";五年前在破廟,他用斷指血在甲胄內(nèi)側(cè)刻"護雪凝平安"。。。。。。每道刻痕,都成了楚墨顯形的鋪路石。
"將軍。。。。。。"雪凝的指尖撫過虛影的忠烈紋,"周叔叔的斷指血,早把您的魂魄,和我們的印記,縫成了一體。。。。。。"
楚墨的虛影單膝跪地,甲胄護心鏡映出雪凝十歲的模樣——正是周玄通第一次給她畫護心符的雪夜:"千年前我與江家初代合謀設下護墓陣,卻不想連累后世。"他望向陳平安的甲胄,"平安的半陰血,是楚墨轉(zhuǎn)世的印證,也是破陣的鑰匙。"
陳平安感覺楚墨的三魄虛影正在與他的魂識重疊,甲胄護心鏡突然顯形出千年前的戰(zhàn)場:楚墨將斷指血遞給周玄通,笑說"玄卿,若我魂散,便替我護好江家血脈"。此刻的楚墨虛影,護心鏡裂痕里嵌著的,正是周玄通十年前墜崖時的斷指血痂。
"將軍,"陳平安握緊雪凝的手,"周師叔用三十七根斷指,把您的三魄,煉成了我們的護心甲。"
楚墨點頭,甲胄突然發(fā)出龍吟,胄體表面的斷指紋路竟顯形出周玄通的《護徒百工》筆記:「楚墨甲胄認主三劫:一曰血劫,需雙姓血祭;二曰魂劫,需斷指血引;三曰心劫,需護徒念證」。他指向三色花的花蕊,"玄卿的命魂珠,替你們擋了心劫。"
深潭底傳來引魂幡的最后尖嘯,王崇煥的虛影從聚魂臺裂縫中爬出,手中《魯班書?下冊》只剩殘頁:"楚墨!你以為借三色花顯形,就能打破尸解仙陣。。。。。。"
話未說完,楚墨的甲胄突然爆發(fā)出青光,護心鏡的"忠勇"二字化作三十七道護心箭,每道都刻著周玄通的斷指紋。王崇煥的虛影發(fā)出痛呼,幡面的"尸解仙"三字被箭光烤成飛灰,顯形出底下周玄通的血字:「王崇煥,你的煞陣,早被徒兒們的血,泡成了護心湯」。
"雪凝,"楚墨的虛影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忠烈紋與她的蓮花紋貼合,"千年前我答應江家初代護墓,卻讓玄卿用千年斷指血替我還愿。"他望向深潭水面,"現(xiàn)在該我接過玄卿的擔子,護你們一世平安。"
雪凝的三陰眼看見,楚墨的虛影背后,周玄通的命魂珠正在逐漸透明,每片花瓣的斷指紋路,都在向甲胄匯聚。她突然明白,楚墨的顯形,是周玄通將自己的命魂,化作了甲胄的最后一道護心符。
"周叔叔。。。。。。"雪凝的眼淚滴在命魂珠,"您的魂魄,都融進了將軍的甲胄。。。。。。"
楚墨的虛影搖頭,護心鏡顯形出周玄通在井底的血字:「雪凝,平安,師叔的魂魄若散,便讓它成為甲胄的光。記住,護徒的路,要像楚墨的甲胄般,刀槍不入」。他突然望向陳平安,"平安,楚墨的甲胄,該認主了。"
陳平安點頭,感覺楚墨的三魄虛影正在與他的魂識融合,甲胄護心鏡的"忠勇"二字,此刻竟顯現(xiàn)出周玄通的笑臉。當他的手觸到甲胄護手,胄體表面突然浮現(xiàn)出三十七道斷指血痕,每道都對應著周玄通為他們擋過的劫。
"陳公子,"雪凝望著甲胄上的血痕,"這些是周叔叔的護徒路。。。。。。"
楚墨的虛影突然發(fā)出清喝,甲胄護心鏡爆發(fā)出刺目金光,將聚魂臺的鎖魂陣生生震碎。深潭底的地脈在金光中重組,顯形出周玄通刻在每寸地脈的護心符,每道符紋里,都藏著他未說出口的"平安雪凝"。
"王崇煥,"楚墨的聲音混著甲胄龍吟,"你的引魂幡,早被玄卿的斷指血喂成了護心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