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踏著月色回了酒樓,不過剛進(jìn)入大堂,就瞧見角落里,夙離正坐在那里自斟自飲。
似乎因為今晚是最后一天的望舒節(jié),偌大的酒樓顯得很是冷清,城中的人都跑去觀看拜月典禮了,酒樓里連一個客人都沒有,就算是店小二都只有兩三個。
夙離本就生的俊美好看,他獨自坐在角落本是不想引人注意,奈何大堂中沒什么人,只要一進(jìn)入大堂,就會立刻發(fā)現(xiàn)他。
軒轅天澈悄悄給身邊的紅衣少年使了一個眼色,然后十分知趣地腳底抹油上了樓。
少年看著軒轅天澈蹭蹭蹭的跑沒了影,站在原地有些躊躇,但瞧見夙離側(cè)頭看來后,她暗暗咬了咬牙,還是走了過去。
“回來了?”夙離收回目光,垂眸盯著手中的酒杯,聲音似帶了笑意,道:“看來你跟他倒是挺合得來,坐吧。”
少年拉了凳子落了座,伸手要去拿酒壺,結(jié)果手才剛剛碰到酒壺,夙離卻一手揮來,將她的手給輕輕拍開了,“還是一只奶大點兒的小狐貍,學(xué)什么喝酒,明日一早就會走,到時候你宿醉不醒,別想本君將你給拎去第九天。”
“我會喝酒。”少年忍不住嘀咕,但話落又神色一頓,連忙看向夙離,問道:“第九天?少君,你的意思是咱們明天就直接去第九天了?”
夙離點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軒轅天澈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里的天地靈氣,而你這幾日也該玩夠了,是時候上第九天了?!痹捖?,一口飲盡了杯中酒,又道:“若你覺得還沒玩夠,第九天中也有不少可以玩的地方?!?/p>
少年聞言不說話了,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夙離抬眸看著她,眼中極快地閃過了一絲什么,卻在轉(zhuǎn)瞬間又歸于平靜,只是淡聲道:“你相信因果輪回嗎?”
少年抬眸,夙離卻轉(zhuǎn)開了視線不看她,目光盯著手中的酒杯,道:“鯤鵬說因果輪回,欠了誰的因,就會還誰的果,不還今生便還來世。”話落,將手中把玩的酒杯輕輕放下,抬眸看著少年,沉默了一瞬,突然道:“你覺得本君可有欠過誰的因,又要還誰的果?”
少年眸光一震,不過在夙離的目光下,她卻垂了眼,笑道:“少君有沒有欠了人,我怎么會知曉,少君你自己應(yīng)該是最清楚的才是,怎么會來問我?!?/p>
夙離看著她,笑了:“說的也對,欠沒有欠誰,我應(yīng)該是最清楚的。”話落,突然起身,道:“回去休息吧,本君也累了?!?/p>
然而在夙離準(zhǔn)備要走時,少年卻突然喊道:“少君?!?/p>
夙離回頭看著她,少年抬頭看來,問道:“少君覺得自己可有欠過誰?”
“有?!辟黼x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去,淡淡的聲音卻傳來:“本君欠了一個人的命,欠了一個人的天下江山。”
看著夙離緩步上了樓,少年坐在大堂中久久不語,直到夜深人靜,連外面的慶典已經(jīng)結(jié)束,街上再沒有任何人時,她才起身看向窗外的月光,輕聲道:“命和江山天下是我愿意給的,你不欠我,你唯一欠的只是情,你卻絕口不提?!?/p>
……
……
第二日一大早,三人收拾妥當(dāng)后就離開了第三天,然而再一次在離開第三天后就沒有任何停留,夙離直接撕開了通道直接上了第九天。
不過軒轅天澈卻發(fā)現(xiàn),小狐貍經(jīng)過昨晚之后,似乎情緒有些不高,不管他怎么跟她說話,她都是愛理不理的。軒轅天澈奇怪地眨了眨眼,想著莫不是昨晚上她跟夙離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可是看向夙離,卻見夙離的神色正常,并不像跟小狐貍鬧了不愉快啊。
軒轅天澈一頭霧水地上了第九天,就連站在神主宮外時,他都還在琢磨中沒有回過神來。
神主宮位于第九天最中心的九天碧湖之上,隔著一大片的九天碧湖,空懸著一座小島,島上的神主宮金碧輝煌,老遠(yuǎn)都能看見籠罩在宮殿四周的金色神光。
“到了?!?/p>
夙離的聲音拉回了軒轅天澈的注意力,當(dāng)瞧見眼前的碧湖和懸浮島嶼后,軒轅天澈差點將眼珠子瞪出來,指著金光閃閃的小島,道:“老天,這是空中花園嗎?”雖然知道了這里是神族,很東西都不能用常理或者科學(xué)來解釋,但看著懸空的島嶼,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這座島能浮空,到底是用了什么原理?牛頓在這里只怕會哭死吧?”
瞥了一眼軒轅天澈,夙離也不管他話中說的是什么,直接一把抓過他,然后另一手拎過小狐貍,道:“我?guī)銈兩蠉u,為了避免麻煩,還是直接去神宮好了?!?/p>
神主宮內(nèi)都是熟人,夙離怕麻煩,想著直接去見軒轅天音,雖然他的這個想法不錯,可是事實卻不是如此,當(dāng)他帶著二人剛剛一上島,島上的禁制卻被觸動,然后發(fā)出刺眼的紅芒,四面八方更是不斷有破風(fēng)聲掠來。
“什么人膽敢擅闖神主宮?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