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茫然地看著湖面,又看了看軒轅天音,疑惑問:“猰貐?那是什么?”
雖然他不知道猰貐是什么,但是他卻聽懂了幾句關(guān)鍵的詞。
馬足、聲音像嬰兒,吃人!
結(jié)合鐵血傭兵團(tuán)的人描述,跟軒轅天音口中說的猰貐是完全的對上了號。
軒轅天音面色凝重地吐出一口氣,道:“上古時期的一種兇獸,相傳猰貐是天神,是燭龍的兒子,他原本敦厚老實,但被一個蛇身人臉的天神二負(fù),受了一個名叫‘危’的天神挑唆而殺死,天帝不忍燭龍痛失兒子,便在昆侖山復(fù)活了猰貐,可是沒有想到,猰貐復(fù)活后,因為神智不清,掉入了昆侖山下的弱水里,變成了一個形狀如牛,紅身,人臉,馬足,叫聲如嬰兒啼哭的猛獸,復(fù)活后的猰貐性格兇殘,喜愛吃人。”
“月笙,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猰貐是從何而來的,按理來說,昊天大陸是新生小世界,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種上古時期的兇獸,我也不清楚它是成年還是幼生期,如果這次我們撞上了,你能避則避?!?/p>
月笙神色一震,看向軒轅天音,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軒轅天音這種神色,即使是當(dāng)初幫他抵擋天雷時,她都沒有露出過這么凝重的表情,更沒有在還沒遇見敵人,她就先說出這種逃避的話來。
那個猰貐…就這么厲害么?
“為什么?那東西就這么厲害么?”月笙臉色一沉,“你讓我避開,難道你想一個人去對付它?”
見軒轅天音沉默,月笙臉色立刻難看起來,咬牙道:“不可能!”
“月笙,你知道燭龍是什么嗎?”軒轅天音不看他,目光看向湖面,一直延伸遠(yuǎn)方,“當(dāng)初我說過,你能化龍,是因為你體內(nèi)有一絲燭九陰的血脈,而燭九陰就是燭龍,它是燭龍的兒子,你對上它,會徹底被它壓制住。”
月笙面無表情地看著軒轅天音,一字一頓地道:“當(dāng)初我也說過,認(rèn)你為主,終生不改,自然是你在哪,我在哪?!痹捯粢活D,似想起了什么,月笙朝她魅惑一笑,眨了眨紫眸,道:“何況,你別忘了,咱倆可是有靈魂印記的,你若是死了,我也活不了啊,所以…管它壓制不壓制的,為了小命也得拼了?!?/p>
軒轅天音認(rèn)真地看著月笙,半晌,輕輕地說了一句:“二貨!”只是那臉上的神色,卻越發(fā)的柔和。
月笙沒有叫囂著讓自己離開這里,而是選擇了跟她共同進(jìn)退,這讓軒轅天音在這異世中,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種戰(zhàn)友間并肩作戰(zhàn)的熱血之情。
不是她非要管這事,而是因為她的責(zé)任。
別人可以退,她不能退。
別人可以逃,作為驅(qū)魔龍族的傳人,她不能逃。
猰貐的性子太兇殘,一旦醒來,不要說整個落日山脈中的傭兵們,即使是整個安陽城,或者天昊國都會有一場浩劫。
見軒轅天音神色柔和了不少,月笙摸了摸鼻子,問道:“那咱們現(xiàn)在該干什么?”
“猰貐應(yīng)該是剛剛蘇醒,昨日晚上剛吃了一個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湖底沉睡?!避庌@天音眸光微閃,隨即快速轉(zhuǎn)身朝林中走去。“月笙,跟上來,我要布陣,你幫我設(shè)下結(jié)界,不要讓任何人走進(jìn)這片地域。”
月笙立刻跟上軒轅天音,邊走邊問,“布什么陣?能對付那兇獸嗎?”
軒轅天音從軒轅心鎖內(nèi)拿出一疊符紙和一捆紅線跟小金鈴鐺,眸底有幽光劃過,道:“先布陣隔絕了這片黑水湖,不要讓動靜鬧得太大,而驚動了山脈深處的一些老家伙。”
看來先她之前來到這里的那位先祖不是沒有先見之明,這落日山脈外圍都沉睡著一只猰貐,不知道那深處還有什么兇悍的玩意兒在。要對付猰貐,光她一個人是肯定不行的,不過…她可是有神龍在,她家的神龍可是來自崆峒海上啊…這次的危機(jī),若是神龍不吝嗇的話,那件玩意兒應(yīng)該能借出來吧?
繞著整個黑水湖邊緣的樹林走了一圈,邊走邊拉著紅線纏繞在樹上,又每隔十米,都會被軒轅天音打上一道符紙,當(dāng)手里的所有符紙用盡后,整個黑水湖對著外圍森林的邊緣,都布滿了明黃色的符紙和如蜘蛛網(wǎng)般縱橫交錯的紅線,紅線上,掛著密密麻麻的小鈴鐺。
而月笙整個身體化作原型,周身有紫光閃爍,蛟龍大嘴一張,一股紫色的迷霧,在整個外圍森林里彌漫,這紫色迷霧帶有迷惑作用,若是有人不小心闖入這里,也會被自己繞暈,而慢慢繞出森林。
軒轅天音跟月笙并肩站在黑水湖邊,待一切準(zhǔn)備工作做好后,軒轅天音雙手合十,十指翻動,一個接著一個復(fù)雜的手印,在她手中慢慢結(jié)成。
“天道無極——乾坤列陣,復(fù)轉(zhuǎn)陰陽,歸元合一,周天星辰大陣,啟!”
‘轟’——
被軒轅天音打在林中的符紙齊齊泛出金光,然后一道道金光在天空慢慢編制成網(wǎng),又逐漸形成一個泛著淡淡金色的透明罩,堪堪籠罩了整個黑水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