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宗……
軒轅天音瞇著眼睛看著那小道盡頭緩緩朝湘池客棧走來的幾個黃衣女子,眸光微閃。
看此時街上那些人群的表現(xiàn),軒轅天音在心里暗暗地想著,看來軒轅宗在世人心里的地位還不是一般的高啊,這種讓路的方式,只怕是天昊國的國君都沒有過吧……
而東方祁卻眸中閃過一抹疑惑,往年宗內(nèi)的人都是會晚幾日才會到達,為何今年的時間卻是提前了?而且…眸光淡淡掃過那群女子,眉心微蹙,大師兄呢?怎么今年不是他帶隊?
就在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軒轅宗的人身上時,意想不到的一幕卻發(fā)生了。
本來此時街上的人就擁擠,隨著軒轅宗的人到來后,這些人群逐漸往街道兩旁收攏,把中間讓出了一道足以讓六七個人并排走都不會顯得擁擠的空地,而街道兩邊的人群卻開始了人擠人的情況,再加上街邊本來就有一些小商販的攤位,就更是越顯擁擠了。
在湘池客棧門口,一直有一個身犯殘疾的中年男子在那里擺了一家賣餛燉的小攤位,湘池客棧的東家可憐他一個殘疾人要賺錢養(yǎng)活自己不容易,就允許他一直把攤位擺在了自家的店門口一旁。此時街道邊上突然變得擁擠,前面的人使勁往后退,而后面的人卻又想靠前一點看看軒轅宗的人,在兩股力量的推拒下,竟是直接把那杵著拐杖都還身形不穩(wěn)的中年男子給擠了出去。
手中拐杖砰然落地,而他人也直接朝前面撲了下去,同時另一只手里端著的一碗剛起鍋的餛燉,竟是直接成拋物線,盡數(shù)的潑在了那軒轅宗領(lǐng)頭走在最前方的女子的身上。
一聲女子特有的尖細驚呼聲響起,隨即整條街道都陡然安靜了下來,那女子身后的其他人,立刻擁了上來,噓長問短。
而那到底的殘疾男子在地上掙扎半天也沒能爬起來,只能雙手死死撐起自己的身子,一臉惶恐地一個勁兒地對著面前的女子道歉。
“大人…大人…對不起,對不起,小人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那被潑了一身餛燉的女子,邊用錦帕擦拭著衣裙上的湯水,一臉惱怒地瞪向趴在地上的男子,吼道:“你怎么回事啊…站不穩(wěn)就不要出門,憑白的讓無辜人遭殃?!?/p>
隨著女子話落,她身邊其他的軒轅宗女弟子也跟著附和般地朝男子罵道:“對不起有用嗎?你那碗那么燙的餛燉潑來,燙傷了我們小師姐,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
“是啊,幾日后,小師姐可是要進入迷霧山脈進行比試的,若是因為你的原因而出了什么事,你可知道后果?”
“衣服都弄臟了這么大一塊,你是故意的吧?”
那趴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一臉慘白驚慌地看著被自己的餛燉潑到的女子,連聲道:“小人不是故意的,真的是被人擠出來的,大人衣服弄臟了,可以交給小人,小人立刻去洗干凈…大人…實在是對不起……”
“洗什么洗…”那女子怒瞪著他,氣極道:“你洗的衣服我能穿?。空媸腔逇?,腿腳有毛病就不要出來丟人現(xiàn)眼,明知道這里是人多的大街上,賣什么餛燉啊。”
“把他給我趕走,看見就心煩?!蹦桥右荒樝訍旱仄擦艘谎鄣厣系哪凶樱蜏?zhǔn)備朝客棧走去。
“大人…大人不要趕走小人啊,小人家里還有一個病重的老母親,全靠小人來養(yǎng)活,若是離開了這里,小人和小人的母親…就只能餓死了呀……”
一聽見她們準(zhǔn)備趕走自己,男子向前掙扎地爬了幾步,邊磕頭邊祈求地道。
“趕緊把他給我拖走,你們沒聽見啊。”
那女子一腳踢開準(zhǔn)備上前來拉自己衣角的中年男子的手,一邊朝一旁客棧門口的伙計喊道。
那被叫住的伙計面色為難地看著她,再看了看地上一直磕頭的中年男子,眼底閃過一抹同情和不忍,想要開口替他求情,卻又以為這群女子的身份而不敢開口。
大堂內(nèi),看著這一幕的軒轅天音臉色猛地沉了下來,冷笑一聲,目光陰沉地看著東方祁,涼涼地道:“這就是你口中的那所謂的軒轅宗?若宗內(nèi)有如此得理不饒人的弟子,我覺得那軒轅宗已經(jīng)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免得讓我軒轅一族憑白受污?!?/p>
而東方祁此時的臉色一不怎么好看,清洌的眸子凌厲地盯著門前的鬧劇,薄唇越抿越緊。
他是天昊國的右相,身在其位,自然是要謀其職的,更何況他還是軒轅宗的人,自小被軒轅宗宗主帶大,即使是他天生冷性冷情,但是對于軒轅宗,他還是極其看重的。
此刻軒轅宗弟子的這般做法,不僅讓得身為右相身份的他感到不悅,更讓身為軒轅宗的他,感到憤怒,如此做法,又在八方來聚,在天下所有人注視的情況下,這完全是在給軒轅宗的臉面上抹黑。
而門口的軒轅宗弟子見那客棧伙計左右為難,沒有動作時,又命令道:“傻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的把這人給拖走?”
客?;镉嫴蝗痰乜戳丝茨且恢笨念^把額頭都磕出了絲絲血跡的中年男子,微微一咬牙,就準(zhǔn)備過去拉走他。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