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哥哪里人???這個時候北上是準(zhǔn)備去省親?”
一說起這個,那幾位大哥就滿臉愁容:“哪啊!你還不知道嗎?南方最近陰雨連綿,好多地方都發(fā)了大水,我們哪是省親哦,分明是逃難!”
“???!”穆菖蒲一驚,“冬天還能發(fā)大水?”
“哼!”一大叔猛的一錘桌子,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是那群貪官污吏害得!”
“小兄弟可知道晏州上有個前年剛修好的堤壩?”
穆菖蒲迅速翻找了一遍原主的記憶,點點頭道:“聽說過?!?/p>
“晏州常年受淮江水患困擾,據(jù)說這個堤壩建好后,晏州就不會再發(fā)水災(zāi)了。”
“我呸!”
那人啐了一口,道:“塌了!”
“前年剛建好的堤壩,今年除夕夜那天就塌了!”
“那可是江南上流最大的堤壩??!”
“你說說,如果不是貪墨,那堤壩怎么可能這么不結(jié)實,竟然連五年都撐不過?”
“它一塌,可不只是晏州受災(zāi),整個江南無一幸免!”
穆菖蒲瞪大了雙眼:“這么刺激?”
“更刺激的還在后面呢!”那大叔喝了點酒,此時正是氣頭上,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幾分,“聽說這事兒皇上已經(jīng)知道了,但只派了一個文官下江南調(diào)查情況,連一文錢都賑災(zāi)款都沒有批?!?/p>
“你說說,他真的關(guān)心老百姓的死活嗎!”
另一人連忙拉住他:“噓!低聲些!你不要命了!”
“反正是老婆孩子都凍死在路上了,我孤家寡人一個,有什么好怕的?”
穆菖蒲抬眼看向周圍,以往說出這種話肯定是大逆不道,是要被抓起來的,嚴(yán)重點還可能砍頭。
但穆菖蒲只看到了沉默。
她也沉默了。
這些人還能坐在這吃一頓熱乎的,說明至少還有些錢,更多人只怕還沒走到這就會死在半路上。
可是……
這件事因為太過離譜,穆菖蒲總覺得真實性不高。
得再往南走走,她的富商夢總不能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道崩殂吧?
下定決心后,她埋頭繼續(xù)吃飯,卻突然瞟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客棧門口一閃而過。